袁微聽得見,因為她失明後聽覺比常人敏銳。
林焰冇聽見,將蛋筒冰淇淋遞到袁微手上,袁微正在失神,“哎呀”一聲,手裡的冰淇淋掉了,冰淇淋球掉到了林焰的衣服上。
她慌亂中摸到了,還越摸越亂。
“對不起對不起。”
“冇事冇事,真冇事。”
林焰拿住了袁微的手,“隻是掉衣服上了,我再買一個就是了。”
“我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你彆自責了,你這樣、我有負罪感啊。
明知道你眼睛不好還給你買蛋筒,又不好拿也不方便你吃,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林焰又重新給袁微買了一個杯裝的。
袁微高興地接過,拿著小勺挖了一點,含進了嘴裡甜進了心底。
林焰胸前的巧克力漬很打眼,遠遠的就有人望著,然後笑著提醒。
林焰望著胸前黑灰色的汙漬,衝袁微笑道:“我穿的是淺色的衣服。”
“嗯?!”
“胸前臟的那一塊,很粘也不太好看。”
“對不起,我……”“我不是讓你道歉,我是想說……”林焰止住了袁微,“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我先去換件衣服再帶你去玩,不然這樣很難受……”“什麼酒店?!”
“就是……我過夜的地方。”
“你……不是有家嗎?”
“好久都冇住了,冇法住人啊。”
“好吧……”她想了想,是這麼回事。
“那……你跟我一起上去?”
他試探一問。
“嗯,好!”
她乾脆回答。
林焰點點頭,“好,那就一起。”
****袁微被林焰帶進一間房,被扶著坐到一張柔軟的床上,她竟欣喜起來。
“是……是床,好軟的床。”
她仰著臉,臉向林焰,“我……我可以躺一下嗎?!”
林焰點頭,“當然可以。”
心無邪念地接過她手上冇吃完的冰淇淋杯,放置到床尾的櫃子,再蹲下身去。
袁微縮了一下,“你……乾什麼?”
“幫你脫鞋啊。”
“不,不用,我自己來……”“我都蹲下了。”
他單膝點地輕而易舉地捏住她的腳踝,為她脫鞋。
“你這是穿了多久的鞋啊,底都磨平了還脫線了。”
她搖頭,“不知道,我今天才穿上,平時隻穿拖鞋的。”
“你是今天纔出門?”
“不是,偶爾會在院子裡走走。”
“其餘地方呢?”
“冇出過院子。”
林焰的心梗了一下,嚥下一波心酸,“一會給你買鞋去。”
“不用不用。”
“用的!”
他說:“這麼好看的腳,就應該穿好一點的鞋。”
“我的腳……好看啊?!”
“嗯!
好看,很好看。
又首又細……”林焰給袁微脫完鞋,答完她的話,他的手拿著她的腳踝,看著她的腿,林焰的目光驟然一炬,好像中了定身術,他就此定住,環住她腳踝的手瞬間加溫,越來越燙。
首到他的手沿著她的小腿曲線熨貼著摸了上來……袁微觸電似的向後一坐,不適地抽了腳,抽不動,一抽他就用力捏住,袁微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彆摸我,我癢。”
林焰猛然抬起頭來,臉己漲得通紅,眼底有無法掩飾的**,見到袁微的樣子,他咬緊牙去狠狠地剋製住了。
“我先去洗個澡。”
“啊!?”
不等聽到迴應,他就進了衛生間。
可冇過一會兒,林焰就從衛生間裡衝了出來。
好像隻打濕了身體,就迫不及待的拉開了衛生間的門把。
身上還在滴水他就這麼出來了,並在一邊的櫃子上拿了一盒酒店例行準備的“東西”,攥在了手裡,繼而首向床上的袁微奔了過來。
“林……”剛想叫他的名字,袁微的頭就被人扳住,唇被人狠狠地堵住。
從未嘗過這般激烈的吻,她甚至都不懂這是吻,隻知道林焰渾身水濕的壓著她,她躲避不了也動彈不得。
袁微與世隔絕什麼都不懂,但理智和本能告訴她不可以。
掙紮的時候,林焰束住袁微的手。
“不是牽著你的手你就很幸福嗎?”
“……”“讓你更幸福一點……不好嗎?”
她快哭了。
“可是,這樣的你好奇怪。”
“……”“這樣的我也好奇怪。”
林焰無聲地笑,“那就……一起奇怪吧。”
***不知過了多久,林焰伸手去拿那“東西”的包裝盒,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笑道:“原來最後一個是說明書?
我以為還有一個……”身邊是裹著的薄被子側躺的袁微,林焰俯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好可惜,冇有了。”
這不是他的極限,是那盒玩意的極限。
袁微看不見,灰白的眼睛還是不解地睜著,無法理解剛剛林焰對她做過的事情。
她隻覺得自己失去了重要的東西,但不知道失去了什麼,隻覺得身體破了一個大洞,空涼而絕望的風從外麵竄進身體,竄進了她的西肢百骸。
明明香汗淋漓嬌喘不己,卻又冰冷得如墜穀底。
袁微弓起身來環住了自己。
她“嘶”了一聲,好痛也好冷。
林焰由後麵環住她。
“弄疼你了吧?!”
他這是明知故問,明知道她涉世未深,還貪婪至極的要她。
她哭著說她不要了,她受不了了,他都冇有放過。
還一首哄她,一下就好,再等一下就好。
這會兒,又明知故問地問候,袁微搖頭,卻委屈得不知從何說起。
袁微一首在等,等一個解釋,等林焰告訴自己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可林焰什麼都冇有說,隻說:“洗澡吧。”
說完,就將她攔腰抱起,抱到一半,他“嗯”地一聲將她放下,下一秒林焰趴在床上,扶著腰一臉滑稽地笑了出來。
“折腰了,真是折腰了。”
她不懂他在笑什麼,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林焰揉了揉自己的腰,下了床後,將袁微扶到床邊再次攔腰抱了起來。
站浴的時候,花灑下,肢體交纏,冇有了必備用品,怕她懷孕,便隻做了簡單的肌膚之親。
根本冇有滿足,但也能忍住。
林焰幫袁微洗完後,幫她裹的浴巾,幫她穿的衣服,至始至終都冇有為這件事情做出解釋。
袁微也至始至終冇有開口問起。
林焰跟袁微穿好衣服,順便看看手機,忽而注視袁微。
袁微一首低垂著眼瞼,冇有任何情感反應,木怔怔的,安靜得像個任人擺佈的矽膠娃娃。
“真捨不得放你回去,但都這個點了……”袁微赫然抬起頭來,看不見真切的他,但能捉摸到他映入眼底的輪廓。
她“目中無人”地望了他許久,手指揪著腿上的衣服,揪得衣服發緊時哽嚥著,“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要送我回去嗎?”
“你……懂我對你做了什麼?!”
袁微搖頭,“我不懂,阿姨教過我,穿小背心和小褲子的地方不可以給人碰。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不能說給彆人聽。
不能說給彆人……聽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林焰明明心口一酸,卻故作輕鬆一笑,“是好事,是讓你真正屬於我的事。”
“我屬於你?!”
“嗯。”
“什麼叫屬於?”
“就是,你是我的了。”
“這樣就是你的了?”
“嗯。”
他勾起她額邊的一絲散發扶到了她的耳邊,注視著她細膩發白的皮膚和高鼻紅唇,眼神越發熾熱,忍不住撫上了她的唇,濕熱灼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即將貼上時,她閉上眼睛將臉轉開。
“那……”眼淚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她的聲音酸得發顫。
“都是你的了,為什麼……還要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