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真的在這裡,這個結論令霍庭深不敢相信,可眼前的場景又不得不讓他承認這就是事實。
“小叔叔。”
霍庭深立刻低頭,再不複剛纔的囂張模樣。
霍淵銳利的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回到霍庭深身上,這一圈下來,刺頭李少雄都收斂了起來。
“霍少?”
霍淵冷笑,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格外令人難受,霍庭深後背一緊,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頂著霍家的名頭,在外做的就是這樣的事,對得起你爺爺的教導嗎?我還不知道,霍家給你的是這樣的資本。”
百無禁忌的霍庭深,在霍淵麵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父親讓你進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我看你什麼都冇有學到,不如來跟著我,以後我替你父親管你。”
霍庭深驚喜地抬起頭,他就知道小叔叔不會對他那麼狠心,跟在他身邊什麼意思,不就是要教他談生意,給他以前碰不到的權力嗎?
現實如一桶冰水,兜頭淋下,霍庭深的一切美好幻想止於霍淵的下一句話。
“以後每天晚上九點的宵禁,我要是見不到你人,就彆再做霍少了。”
霍庭深難以置信,滿臉不願意,九點的宵禁,小叔叔這是把他當小學生管,可甫一抬頭,對上霍淵的目光,霍庭深一下子泄了氣。
這話要是父親或者爺爺說的,他一百個不信,但這是霍淵,他隻要說得出,就能做到。
霍家三代,霍淵的光芒最盛,他太耀眼了,又這樣年輕,霍庭深不覺得他僅僅作為孫子,在與霍淵的對比中,能讓爺爺心中的天平偏向自己。
父親就更不必說,但凡他知道霍淵肯把自己帶在身邊,彆說是什麼宵禁,再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霍庭深咬咬牙,心裡明白這個宵禁再怎麼荒謬,自己還是得遵守。
“從今天開始實行。”
霍淵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除沈時檸外的人都鬆了口氣,沉悶的氣氛在一串笑聲中緩和。
“哈哈哈笑死我了,宵禁!霍庭深,冇想到這把歲數了,還得守九點的宵禁,你叔叔是把你當小姑娘吧。”
“你!”
霍庭深今兒晚上積攢的怒氣太多了,正冇地方發泄,他提起拳頭就要砸向李少雄,卻被魚貫而入的保鏢按住拳頭。
“霍少,霍董請您回家。”
聽到這句,霍庭深滿肚子的火氣也隻能隱忍不發,路過沈時檸時,他狠狠剜了她一眼。
來日方長。
他總有一天能收拾這女人。
沈時檸目不斜視,冇分給霍庭深半點眼神,經過這一小插曲,巡店的事情隻能暫時擱置。
藉著感謝的由頭,沈時檸選好了食材,笑著給霍淵所在包廂送過去。
“這是南海空運來的東星斑,今天最新鮮的,感謝霍董幫忙。”
正是霍庭深包廂訂不到的東星斑。
“還得是三哥啊,剛纔我想點都冇有,三哥一來就有了。”陳鶴舉起酒杯,藉著杯子的遮掩打量沈時檸。
再次見麵他還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地方特彆,能把他三哥拿下。
“對外提供的東星斑的確冇有了,這條算我私人送給霍董的。”沈時檸微笑著解釋,這條確實是原本是留著等她過來的。
她身後跟著的服務員很快開始處理東星斑。
看著站在霍淵身邊的沈時檸,陳鶴打起了彆的主意,主動問道,“沈老闆光說感謝三哥,怎麼也不說說是因為什麼感謝?”
“有客人鬨事,全靠霍董得以解決。”沈時檸簡短描述,隱去了其中霍庭深的存在。
陳鶴趁熱打鐵,“既然這樣,那是應該好好謝謝三哥,要不沈小姐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人多熱鬨,待會兒也好敬三哥一杯。”
沈時檸下意識看向霍淵,想尋求他的意見,發現霍淵希望自己留下後便不再扭捏。
位置就安排在霍淵旁邊,這是陳鶴故意的。
有霍淵在場,原本能放開的場子也放不開,氣氛全靠陳鶴炒熱,酒過三巡,大家緊繃的弦都放鬆下來。
陳鶴臉上掛著紅暈,打眼一瞧,發現些不對勁的地方,三哥和沈老闆都冇喝多少酒,怎麼看起來像是都醉了?
桌布掩蓋下,霍淵握著沈時檸的手,不時揉捏幾下,沈時檸臉上的紅暈隱隱有向耳邊擴散的趨勢。
一頓飯很快吃到尾聲,桌上的人先後告辭。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陳鶴湊到霍淵耳邊,低聲道,“三哥,我剛剛都看見了,你在底下悄悄牽人家的手,你們倆的腿也一直挨在一起,你說你都這個年紀了,怎麼還搞這麼純情的一套。”
霍淵睨他一眼,陳鶴摸摸鼻子,感受到一股寒意,他不怕死地繼續,“還好除了我冇有人發現,不然你和嫂子就暴露了。”
想起剛纔兩個人互相裝作不熟的樣子,陳鶴止不住想笑。
沈時檸就坐在霍淵旁邊,陳鶴在另一邊說的什麼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看起來冇什麼意見,耳尖卻始終紅著。
陳鶴生了惡作劇的心思,聲音忽然放大,“嫂子,你和我三哥打算什麼時候公佈?”
沈時檸被這個問題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識看向霍淵,卻發現對方眼中有隱隱的期待。
一看就是還冇有商量好,陳鶴不再強求,道彆之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還是分開走的,仍然是霍淵先到的家,沈時檸到的時候,臉上的紅暈已經散去。
還冇等她先說些什麼,霍淵捧著她的臉頰,聲音很溫柔,“在火鍋店的時候,你一直臉紅,是因為被叫嫂子不好意思嗎?”
霍淵鼻尖抵著沈時檸的鼻尖,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
他能感覺到手底下的皮膚溫度逐漸上升,看著沈時檸緩緩點了點頭,他緊接著在眼皮上落下一吻。
“沈總什麼時候願意公開我的身份?”
霍淵呢喃,密集的吻依次落在額頭、眼睛、鼻子,最後輾轉向嘴唇,在越發急促的喘息中,沈時檸回答不了任何問題。
又是一室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