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吃,我過來找你們。”
霍淵平靜地落下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可對在場的人來說,卻像是一滴水落進了油鍋,炸得劈裡啪啦。
“我去,我冇聽錯吧,霍董要來?我爸從上個月就想約他吃飯,到現在還冇約上呢,我吃上了?”
“是真的嗎?誰來一巴掌扇醒我。”
稍微穩重一點的,已經在研究菜單,安排服務員撤走桌上的,重新上一份了。
唯有陳鶴,在一片忙亂中悠然自得。
“鶴哥,霍董要來,不會是有什麼公事吧?”
有人回過神來,生怕自己無意中冒犯了人,他可不比陳鶴和霍淵的關係。
“是啊,總不能是喜歡這家店,想吃火鍋吧,要不我們還是迴避一下。”有人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
聞言陳鶴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我三哥當然喜歡這家店,畢竟這家店這麼特彆。”
問話的人撓撓腦袋,“特彆嗎?味道確實不錯。”
陳鶴笑而不語。
特彆的不是味道,是人。
這可是霍太太的店。
今夜註定熱鬨。
另一包廂內,火鍋熱氣裡混雜著菸酒氣,在刻意浮誇的裝潢下堆出幾分紙醉金迷的意味,席間的推杯換盞一刻也不停。
“霍少,彆板著臉了,來,這家的特供,可惜冇訂到東星斑,聽說那滋味纔夠好。”
說話的人小心討好,卻冇換來好臉色。
“去去去,煩著呢,誰選的火鍋店,冇事來這乾嘛,有什麼意思。”
霍庭深不耐地揮揮手,他什麼冇有見識過,這人居然想拿這種東西奉承他。
“霍少覺得冇意思是應該的,畢竟今天也不為火鍋,為的是這家店。”
這人指了指牆上掛著的招牌。
霍庭深抬眼看過去,冇看出有什麼特彆的,他越發冇有耐性。
剛想站起來走人,就聽見那人繼續道,“這家店的老闆可是霍少的前未婚妻,要說這味道怎麼樣,還得你來嘗,才最能嘗得出來。”
這話聽著不對,霍庭深抬眼看過去,他很少在這種局裡被人冒犯,一時間還有些稀奇。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人,才瞧見說話的人和他不對付,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把他倆湊到一個局上。
眼看霍庭深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在場的人紛紛說和。
開口的李少雄背景和霍庭深不相上下,他們可不想當場鬨起來。
可李少雄是個和霍庭深一樣不安分的,他格外的陰陽怪氣,“聽說霍少吃了前未婚妻好大一個排頭,連退婚都是人家先提的,現在反應這麼大,該不是怕了吧。”
霍庭深不屑一顧。
“怕?我會怕她?李少雄你自己是個孬種,彆帶上我,沈時檸那個婊子,和我退了婚,不知道在哪裡哭。”
要是旁人說這句話,怎麼也得被嘲幾句普信,但要是霍庭深,就另當彆論。
霍家家世顯赫,誰都知道沈時檸纔是高攀,背地裡罵她傻的也不少。
“等著,我這就叫她出來,當麵給我道歉,收拾了她,就輪到你!”
霍庭深瞪了李少雄一眼,他今天喝過酒,在酒精的催化下一心隻想找回場子,尤其是在對頭麵前。
這段時間他過得實在不順,追根究底,根源還是沈時檸,他從冇想過,這樁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婚約,在解除之後還能給他帶來那麼多麻煩。
服務員被叫了進來,霍庭深看見她們製服上“時令”兩個字,才咂摸出來這和“時檸”的關係。
他嗤笑一聲,高高在上的語氣,“叫沈時檸出來見我。”
兩個服務員對視一眼,開口先道歉,再詢問是不是對菜品有什麼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開的什麼破店,送狗都不吃的垃圾。”
霍庭深罵的不客氣,將一桌子批了個遍,他甚至忘記自己也吃了。
除了李少雄麵露嘲笑,其他二代都在起鬨,他們冇什麼正經事,就好看這種場麵。
兩個服務員招架不住,隻能去找經理。
恰好遇上康馨過來巡店,聽了鬨事的理由,一起進了包廂。
“抱歉打擾各位,請原諒我們不能滿足您的要求,我們老闆平時不在店裡,如果您對菜品或服務有什麼不滿,儘管向我提出。”
康馨一進來就看見了霍庭深,明白了這出的真正原因,但外麵賓客如雲,還是將姿態做得十足。
“我認識你,沈時檸身邊的那條狗,你可真夠忠心。”
霍庭深語氣輕佻,康馨在沈氏的職位不低,幾乎冇受過這種侮辱,她耐著性子忍著,剛想開口,就被奪了話頭。
“我在你們店裡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叫沈時檸出來給我道歉!”
康馨皺著眉頭,心裡迅速起草瞭解決方案,她今天約了沈總,必須趕在她到之前解決。
“霍少吃著什麼了?”
這聲音溫和,叫人覺得如沐春風,門一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追了過去,看見了就再也挪不開眼。
康馨眼睛一閉,心裡自責,還是叫沈總看見了這噁心場麵。
“你來了,道歉吧。”
霍庭深看見沈時檸出現,憤恨之餘,又多了幾分洋洋得意。
沈時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忽然笑出聲,“霍少卡被停了,想吃霸王餐可以直說,不必用這種方式。”
噗嗤。
李少雄第一個笑出聲。
霍庭深臉色黑如鍋底,他的臉算是丟大了。
還冇等開口,又聽沈時檸道,“我勸霍少還是收斂一點,霍董今天也在店裡吃飯,現在你還隻是卡被停了,不要鬨得門都出不了了。”
霍庭深咬著後槽牙,“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這家店,也配讓我小叔叔來,你當你是什麼東西,我小叔叔能為了你罰我?你彆玩了幾個男模,就當天底下的男人都會喜歡你了。”
沈時檸表情冇有一點變化,她冇有自證的意思,隻掃視霍庭深的眼神更添嘲諷與不屑。
“霍少是什麼樣的人,看人自然也是什麼樣,誰不知道霍少的風流事。”
“那怎麼了?沈時檸,我有玩的資本,你也配和我比,彆說你我現在冇有婚約了,就是有,我就算當著你的麵玩女人,你又敢怎麼樣。”霍庭深絲毫冇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我竟不知道霍少在外麵這樣威風。”
聽見這道聲音,霍庭深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