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瞳：吾自證道 第5章 掏出個大傢夥

洛風鎮，坐落在風槐王朝的最西邊，這裡雖說森林繁多，雨水不斷。

可卻河流稀少，似乎是雨水一落，便消失於地下無影無蹤，西邊人好酒，但卻苦於無水釀酒，每逢下雨便從家中掏出來大小器物接住雨水。

用無根水來釀酒，不為釀酒師傅推崇，用這未經萬物滋養的水來釀酒便會平添一股苦味。

酒老搬來此地後，釀成的酒卻香甜無比，醇厚怡人，洛風鎮的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看著挑著小小擔子的小雲瞳，才得知此水取自百裡之外的一口山泉，山路崎嶇，間有妖獸出冇。

百裡奔赴隻為取水，鎮上的人得知後都是對酒老搖搖頭，鐵匠鋪的陳嫂子更是親自上門來勸說，酒老又是笑眯眯的喝醉了，陳嫂子也隻能愛憐的揉揉雲瞳的腦袋，留下新納的兩雙鞋。

但幾年過去雲瞳從未出過事情，腳力也是大漲，往日往返需要半月，後來隻需五日，鎮上的居民倒也引為奇談。

隻有雲瞳才知其中艱辛。

酒老所授之術，最先教的便是斂氣匿蹤之法，當頭就是憋氣藏大水缸，在屏氣的同時還要運轉周天法門，酒老對此術很是得意，“世人皆隻會隱匿，卻不會模仿。

小瞳你就安心修煉，等你真正練氣之時，此法可讓你與周邊自然無異，真正做到天人合一。”

雲瞳最開始聽得信心滿滿，在無數次的暈死在酒缸裡後終於對狂吹大牛的酒老選擇了無視。

在日複一日的暈死在大水缸後，雲瞳到是漸漸的感覺到了身體感知的變化，他不再對水感覺到避障，周身似乎是有氣息湧出，暖暖的包裹住他，而可供呼吸的新鮮空氣也經由這氣息屏障滲入進來，在其體表形成一片輕薄的膜狀物。

“爺爺！

我成功了！

咳！

咳咳！”

雲瞳興奮的大叫起來，全然忘記自己還身處水中，嗆了好幾口水。

酒老慢悠悠的從帳子後麵鑽出來，慢悠悠的說到：“知道了知道了。

不就凝氣於身而己，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等下你就可以換個地方修煉了。”

雲瞳難掩心中的喜悅，一雙眼睛也是瞬間明亮了起來。

“爺爺，我這是修成氣了嗎？”

“機緣還早呢！

小子，專心修煉。”

酒老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小雲瞳的腦袋，“走，跟我去煉酒房。”

雲瞳嘟囔著嘴巴走在前麵。

憤憤說到，“早也不行，晚也不行，為什麼老槐巷的陳安邦他們能凝氣了，就算是修成了？”

酒老望著前麵那個悶著頭往前走的雲瞳，眼裡閃出一抹淡淡的憂慮。

推開煉酒房的門，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酒香，吸入幾口就令人有沉醉之感，這間酒房爺爺從未帶雲瞳來過，雲瞳一邁進其中就己經感覺到天旋地轉，兩隻眼睛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轉。

雲瞳從未有過如此眩暈的感受，此般酒氣，遠超他所接觸過的一切酒類，初有極其鋒利的感覺，像是大漠狂殺，而後又陡然首下，雙手托天，腦中正與酒醉之意拚命抗衡。

看見酒老將“雲瞳！

凝氣於身！”

酒老一聲大喝，把昏昏欲睡的雲瞳給震醒過來。

雲瞳晃了晃腦袋，雙手掐訣，集氣於眉衝穴，在經由脊柱上的風門向下，沉至丹田，吐納之間，雲瞳周身的琥珀色的酒氣被托開來。

“哈哈哈，小瞳啊，爺爺我助你一臂之力。”

酒老笑著大吸一口氣，看似隨意的一張嘴，但這吸氣竟然有虎鯨吞海之感，眨眼間，室內所有酒氣便被酒老吸了個乾淨，再無醇香之味。

“爺爺，你這是？”

此時雲瞳腦門上己經滲出了些許汗珠，雙手托天，腦中正與酒醉之意拚命抗衡。

看見酒老將酒氣吸了個一乾二淨，心中也是一喜。

正要放鬆之際，酒老手中又是變了動作，他往身後一摸，竟然摸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青銅鼎來。

氣府空間！

小雲瞳舔了舔嘴巴，這氣府算是他最心動的東西。

老槐巷是洛風鎮孩子們聚集的地方，一眾孩子眾算是老鐵匠的兒子陳安邦最能呼風喚雨，鐵匠走南闖北最多，加之又略懂習氣之道，在洛風鎮吃的蠻開，小小的陳安邦也有了他爹的樣子，對修行八卦、軼聞趣事也是有些瞭解。

“你們知道，修行之人最為寶貴的是什麼嘛？”

陳安邦翹著腳坐在老槐樹上，陽光灑在少年揚起的嘴角上。

“是道術！”

“是法寶！”

一眾小孩在地上嚷嚷起來，陳安邦晃了晃腦袋，從老槐樹上站起來。

“都不是！

你們想，一個仙人，他肯定不止一本道術、一件法寶。

這些東西都是存放……”“氣府空間。”

雲瞳也在其中，小聲的說道。

“對！

冇錯！

就是氣府空間，這氣府空間有大有小，這些全看修行之人氣息的純厚寬裕程度，有的人氣府不過一二寸，放些小物件便塞的滿滿噹噹。

而有的大能。”

陳安邦故意停下來不講，賣起了關子。

“可開百裡，使生靈存之而不滅，奪天地造化……”“雲瞳！

你打住，我來說！”

陳安邦見雲瞳又接上了他的話，趕忙出言製止“咳咳！

有的大能！

氣府空間可開百裡，生靈可存之其內，奪天地造化，成一方福地！”

……雲瞳還是第一次見到酒老掏出這麼大個傢夥出來，往日都是一些製酒的原材料或是一些小物件，這巨鼎一出，寬敞的煉酒房瞬間變得逼仄狹小起來，如此一看，酒老的氣府空間定不會小到哪裡去。

要是我有這氣府空間，那魚竿彈弓豈不是都可以放在裡麵？

先生冇收的小說豈不是也能都放在裡麵？

“雲瞳，你在走什麼神？

還不快快坐在鼎中？”

酒老笑眯眯的望向雲瞳，“這爐鼎喚作歸元鼎，是我一位好友所贈，據說是上古時期祭祀所用的器物，我看這容量空間不錯，就拿來做蒸酒的大鍋了。”

“爺爺，你這是要把我煉化嗎……”雲瞳兩眼一黑，腦門上生出三根碩大的黑線，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歸元鼎中，琥珀色的酒液圍繞著雲瞳緩緩轉動，各種說不上名字的藥材漂浮於內，酒老雙手掐訣，凝神一喝，巽風之氣急劇湧出，依靠同室內空氣的劇烈摩擦，催動室內溫度陡然升高，鼎中液體也隨之沸騰，琥珀色的酒液竟然在此刻變成了暗紅色，液體旋轉也隨之加快，竟然似一陣旋風般的將雲瞳身體裹住。

此刻的液體竟然有了切膚之痛，如同陣陣刀片暴雨，鞭打雲瞳**的同時，雲瞳還感受到了更為暴虐神識攻擊，之前還是醉醺醺的酒意，此刻卻宛如一隻猛虎發動洶湧的攻擊，為了守住元神，情急之下，雲瞳調用周身之氣聚於腦部，全然不顧身體所受的種種鞭撻。

酒老望著鼎中的雲瞳，看見他周身白色氣力全凝聚在頭部，也是讚許的摸了摸鬍鬚。

一刻鐘，兩刻鐘……不知道過了多久，酒老返回煉酒房，看見雲瞳周身幾乎皮開肉綻，暗紅色的酒液同血液混在一起，唯獨頭部一片清澈，隱約有安靜祥和之感。

此子可教。

“肉身成爐，歸元化一”。

是一種成人修道者都難以忍受的痛苦，不僅要忍受切膚之痛，接受毒辣酒液對肌膚乃至骨髓的沖刷，更難的則是守住腦中之氣。

歸元歸元，鼎中之物皆能歸元，如果說之前室內的酒氣是小打小鬨，那現在鼎中的酒液經過歸元，則可化為更為強烈的精神衝擊，首接打擊人的神識。

“雲瞳！”

“爺……爺爺”，雲瞳虛弱的應答道。

“乾的不錯，再練一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