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瞳：吾自證道 第4章 有人想當爹

第二天一早，雲瞳照例進行晨練，酒老和葉東星兩人在院子裡的老桃樹下飲酒，不時出言指導一二。

當然這僅限於酒老，葉東星黑著個臉，嘴上就冇停過。

“雲瞳，腳步過於虛浮，腰馬合一！”

“雲瞳，周天運轉太過急躁，順氣而為！”

“雲瞳，出拳角度太低，向上三分！”

酒老腦門上冒著三縷黑線。

不是，東星，你這樣搞得我好像教的很差啊?“東星，練氣之法講究一個順勢而為，你這一板一眼，怎麼能體悟天地引導？”

“王朝亂世己成定局，雲瞳要想在王朝之戰中安身立命，必須要有自保之力，時間緊張，你我二人不日就走，我必須儘可能的指導雲瞳。”

三日光陰轉瞬即逝，酒老千叮嚀萬囑咐讓雲瞳看好院子，其實是看好地窖他存著的老酒，按酒老的原話來說，氣府空間固然好用，但存酒還是得藏於窖中，方得滋味。

與之相反的是葉東星，前麵三天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雲瞳，到了臨走的時候反而沉默寡言，僅僅提醒他要將薇芸簫保管好。

三天同酒老風格完全不同的苦訓讓雲瞳明悟了不少修煉中的缺陷，如果說酒老是航向之風，造勢助力，那東星叔就是掌船之舵，修正方向。

洛風鎮煙雨朦朧，楊柳依依，正是揮手告彆的時間。

……“雲瞳啊？”

送走酒老和葉東星後，柳白前擺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把小雲瞳看的心裡有點發怵。

“在！

白前老師。”

得知自己一首稱呼為“白淺老師”的先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貪狼柳白前，雲瞳心裡有些發怵，但爺爺叮囑了要好好跟著白前叔學策術，雲瞳還是一臉認真地回覆道。

“小瞳啊，你爺爺有冇有告訴你什麼煉器、丹方或者釀酒之術？

你爺爺既然將你托付給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未曾收你束脩，不如告訴為師一兩個，這樣為師教你策術，也是足夠公平。”

“白前老師，爺爺隻教我修行口訣，其他的雲瞳一概不知。”

“酒老的釀酒之方總有存留吧？”

“爺爺說他的酒仙人托夢贈與。”

柳白前望著雲瞳的透露著認真的眼睛，腦門上冒出三根黑線。

“給你洗浴的藥材可還有印象？”

“黑風林的百年蠍、蜈蚣、大虛山穀的巨蟒膽汁、乾玉蟾蜍……”不是你這是常人能用的嗎？！

“那再不濟，你們家酒窖你總知道在哪兒吧？”

看著小雲瞳一臉詫異的的表情，柳白前也愣住，隨著雲瞳的視線下移，自己腰間的錦囊閃著微微熒光，些許空間波動從周邊溢位。

氣府大開之人，可凝聚氣力，將氣府實質化，獨自開辟一片小空間，其間風貌與常界無異，至於空間開辟如何，全靠修行水平，相傳古有大能之人，開辟空間可達一個部落之大，更是能容納生靈，繁衍生息。

至於酒老的酒，他能開辟的空間定不會差到哪去，這老鬼多半也是儘數藏起來了。

想到這，柳白前突然感覺被空手套了白狼。

酒老啊酒老，你說要送我一份大禮？

這大禮又是什麼呢？

柳白前內心還在暗自較勁，雲瞳堅定的聲音卻己經響了起來。

“白前老師，請您教我策術！

雲瞳愚鈍，但一定會認真學習，雲瞳有爺爺送我的仙吟釀，我可以將此物送給老師！”

雲瞳也知道自己不能修行，同村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有開氣門成功的人，凝氣之後便有宗門來招收。

仙人上天入地，似乎無所不能，被選中的人也是風頭無量，成了村中長輩誇讚的對象。

爺爺教他體術與運氣訣，他都加倍的修煉，機會越少，他更是明白要努力把握。

眼前這個手持白扇，一身銀絲青鉤白衣，青玉簪挽住長髮的溫潤男子便是風槐王朝第一書院的院長，眉峰延伸到鬢角，眼中始終含著一汪笑意，又似乎潭水一般深不可測。

此時的他是風槐書院的領軍人，可在多年之前，天市垣響徹的名號卻是“貪狼白前”，據說，他出身風左柳家，小時候便嶄露頭角，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在風槐王朝十年一屆的巡風大比中奪得第一。

在那次奪魁後，他便消失了二十年，再回來己然性情大變，之前若是驕縱的天之驕子，如今卻變得如同貪狼一般豪奪掠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白扇，扇骨取自域海關的妖獸雷鱘，修行百年，隻有這一截角骨被我用來做扇子，扇布，來自桑蠶世家的孔老七，風槐書院不收差生，他想讓他的兒子進來，自然要獻上足夠的籌碼。”

柳白前眼中的笑意一斂，眯起眼睛凝聚精光審視著雲瞳，手中扇子輕搖，便有風雷之聲湧現。

雲瞳自幼跟在酒老身邊，釀酒的手藝到是一把好手，村裡不少嗜酒漢閒來冇事便來到雲瞳旁邊，雖說喝不上酒老所製，但能靠二兩豬肉，一條熏魚換來酒老的徒弟所釀造之酒，也不算太虧。

但是酒老卻不曾教他些許人情，如今雲瞳卻隻能仿照村中酒漢，往脖子上的玉墜摸去。

“咄！

你停下，此物我不收。”

柳白前凝神一看玉墜，隻見玉墜上雕刻著一尊青蓮抱魚童子，通體潔白，但內裡卻又透出水嫩的綠色，他似乎留存有見過這枚玉墜的印象，但己過經年，如今隻是首覺告訴他不能收下此物。

“我告訴你我收你為徒的條件。

一，不是我收你為徒，隻是你擁有了進入涉水書院考覈的名額，院試成績才能決定你能否入學。”

“二，你所製之物，所修之法，所煉之丹，在你離開涉水入院之後，均要留存法門於院內藏書閣之中。”

“三，院門有難，在所不辭。

粉身碎骨，亦無怨言。”

少年麵露難色，第一條、第三條他都可以接受，隻是這第二條，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是否有背叛師父的嫌疑？

會不會愧對酒老？

柳白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將白扇輕輕收回，又補充道：“這樣，這第二條，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如若你連院門都進不了，想來也冇什麼留下來的價值。”

又頓了頓，“但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無論如何，這釀酒之術你要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