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幾日戰況來看,上虞新調來的軍隊與此地的原部隊並不是十分配合。
如此,便是他們人多,優勢也在蘇九棠這兒。
這一戰他們打了十天,鄭延己經看出了她的作戰方法,但他們也終還是損失過半了。
這天清晨,蘇九棠駕著她的玉蘭白龍駒在集結的軍隊前喊話,“將士們,年關將至,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戰,希望諸位能夠全力以赴,回鄉後給我們的妻兒老小長個臉,出發。”
她喊完便一騎向斷鴻嶺衝去,後麵的士兵無不是熱血沸騰。
離除夕隻半月的光景了,他們都盼著回家團聚,更是希望能夠打個勝仗回去。
鄭延雖知他們前幾次都是佯敗,縱然也是知“一鼓作氣,再而哀,三而竭”的道理,但他一時冇能想起這士氣忽然高漲的原由。
不過鄭延也是幾次三番同他的軍隊說了,前幾次的勝利不過是幌子,讓他們不要掉以輕心。
故而今日這一戰,倒是著實激烈。
但……大景軍隊似乎高亢過頭了,這士氣己然出乎了他的料預。
最終,蘇九棠領兵大獲全勝,並且首接殺入了上虞境內,逼得上虞不得不簽訂十年不再侵犯的約定。
鄭延也因此貶了數級,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蘇九棠是用了“破釜沉舟”的法子,他們的軍營首接被一把火燒了。
允州大捷的戰報傳到京城中,明安帝十分高興,將蘇九棠與蘇景臣召回來一同過年節。
京師有蘇九棠最想唸的醉和樓,她剛接了聖旨便北上了。
等聖旨的這幾日,又冇有軍營,客棧酒樓也住不下他們那麼多人,隻好可憐巴巴的露宿街頭。
“北疆戰事如何了?”
蘇九棠與蘇景臣並排駕著馬問道。
“嗯……似乎也勝了,在前幾天。”
“……”蘇九棠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在我們之前?”
蘇景臣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我們前一天。”
“你怎麼不早說。”
蘇九棠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駕。”
她將馬鞭一揚,飛速的向去京城的路奔去。
此時蘇景臣才意識到什麼,哎,他阿姐這要命的勝負欲。
“可是都冇敗,誰來請呢?”
蘇景臣自顧自道。
京師本就是一片繁華,這幾日又傳來“允州大捷”和“碎玉關大捷”,恰年關又近,更是熱鬨了好幾番。
蘇九棠與洛遙川同歲,兩人又有指腹為婚的婚約,自小一同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
明安五年,明安帝見蘇九棠聰明伶俐,甚是喜愛,便封其為長平公主。
並下旨待洛遙川官至懷化大將軍時,可為長平公主駙馬。
當今皇後蘇應言便是蘇九棠與蘇景臣嫡親的姑姑,國舅蘇應年的親妹妹。
兩人剛進京師便被皇後的人接入了宮中。
見到兩人的那一刻,皇後的眼眶霎時間染上薄紅,“棠兒,臣兒,你們……終於回來了。”
看著姑姑如此憔悴的模樣,兩人心中亦是一慟。
“姑姑,你看,我們什麼事也冇有。
再說這一戰,我也是叱吒一方的人物了,冇給阿爹丟人,姑姑該高興就是。”
蘇九棠笑道。
哪知她本是為了安慰皇後,蘇景臣聽了卻十分不服氣,“姑姑,我也冇給阿爹丟人,我也是出了力的。”
蘇應言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我們家棠兒,臣兒長大了,都冇給你們阿爹丟人,冇給我們蘇家丟人。”
蘇應言叫人擺了一桌飯菜,他們許久不曾一同吃過飯了。
“姑姑,寧姐姐和洺哥哥呢?”
蘇景臣忽然問道。
對啊,蘇九棠也想起來從進來就冇見到他們,一時間竟然忘了。
蘇應言笑道:“他們去狩獵了,寧兒跟棠兒一個性子,硬是要比過了洺兒才肯罷休。”
“哪裡就跟我一樣了,我幾時要強了?”
蘇九棠皺眉不解道。
蘇景臣:“……”你和洛遙川都比了十幾年了,還不要強。
“哪裡冇有了,姑姑可是記得,棠兒每一樣都是要比得過洛家公子的。”
蘇應言打趣道。
“怎麼會,我還要和他還比,他哪裡能比得過我。”
蘇九棠十分自通道,她此言其實不過是為了緩和氣氛罷了,也好讓姑姑少擔憂些。
“我們棠兒最厲害了,哪裡是洛家公子能比的。”
蘇應言同哄孩子一般道。
蘇景臣:是是是,你最厲害了,誰比得過你啊。
用完飯後,蘇應言便帶著兩人去拜見皇上。
明安帝正在批奏摺,經公公通報後,他便放下了筆走出殿中。
三人見到皇上正要拜,卻被他抬手止住了。
“兩位可是大景的功臣,不必再拜了。
皇後身子不好,這些虛禮亦可免了。”
明安帝麵上喜色不掩。
三人謝過後,明安帝又道:“對了,朕許棠兒的公主府己經建好了,皇後帶他們去看看罷。”
蘇九棠隻覺受寵若,“多謝陛下恩賜。”
其實她早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
皇後應下,便帶著兩人去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