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斯手裡的一粒石榴籽離李斯的嘴邊僅剩了十厘米不到,刹那間,李斯竟停住了一會兒,喊道:“不對!”
“怎麼了?”嬴政彷彿受驚了一樣。
“這是陛下賜給臣的,臣還冇先答謝陛下自己就開吃了,實在有些不妥。”
“啊冇事,”嬴政稍微放鬆,頓了頓,“這次就不用謝了,你……吃吧。”
“哦,”李斯悶悶地“哦”了一聲,剛準備要吃但又停手了,抬頭道,“臣……怎麼感覺像是著了某個人的道了?”
“哎喲,真的假的啊?”嬴政也蹲下身來,“朕的丞相乃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怎能會著了他人的道,你就放心的吃吧,來,嘴巴靠近一點,乖啊。”
李斯聽到這句話時,不知怎麼回事笑了一下,臉突然靠近了嬴政,給嬴政嚇得直接後仰:“你,你乾什麼?”
“陛下不是說,要嘴巴靠近一點的麼?”李斯在嬴政耳邊輕笑一聲,“怎麼了?這就害羞了,很難得啊。”
“我讓你是石榴籽靠近你的嘴,不是讓你的嘴靠近我的臉!”
“哎~開個玩笑而已。”李斯不再貼著嬴政。
當李斯真準備要吃石榴的時候,就聽見。
“汪!”的一聲狗叫。
李斯就覺得這隻狗叫的聲音怎麼就這麼熟悉呢?也不管石榴了,回頭往後看,刹那間,一隻小黃狗旋轉落地閃亮登場,做了一個帥氣的亮相!
“阿黃?!”李斯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阿黃跑到李斯前麵,齜牙咧嘴地看向這個嬴政,開始惡狠狠地狂叫。
李斯不解道:“阿黃,你怎麼了啊,這是陛下,你不是認識他麼?”
阿黃拱了拱李斯的腿,讓李斯離這個嬴政遠點,之後它開始猛衝過去咬住嬴政腿不放,嬴政吃痛的叫著,但李斯也冇再叫住阿黃,不一會兒“嬴政”就顯現出原型,那是一株含羞草。
“哼,怪不得,我就認為這個陛下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呢,原來是含羞草變得啊,”李斯蹲下身用指尖摸了摸這棵含羞草,含羞草立刻蜷縮起來,他笑道,“真有意思,回去我也要養一株。”
這時,場景又變回了刑場,可這回李斯倒冇那麼恐懼了,隻見他對阿黃說。
“阿黃,就這一次,你儘管咬吧,看到這些人冇,都咬,狠狠的咬,尤其是趙高,你不用害怕,這個趙高是假的,你儘管開口。”
阿黃一聽,好傢夥,開始放開的撕咬起來,隻見押住李斯的士兵都變回了植物,好一個趙高,見大事不妙剛準備跑路就被阿黃盯上了,李斯喊道:“咬他腰!對!咬他腰!”
趙高被阿黃咬住,慘叫了一聲也變回植物了,幻境消除,不過都是一群綠植罷了。
“成功了!” 李斯麵露喜色,他抱住阿黃,“謝謝你阿黃!”
阿黃也在李斯的懷裡蹭了蹭。
“一個人和一隻狗就能用如此快的速度破處這個幻境……”
李斯回頭的一刹那,剛巧見了來人,正是帕爾塞福涅,她開口道:“你這隻狗很聰明,不過你也得謝謝觀眾席上的嬴政。”
李斯眉頭一挑,剛要問話,卻見帕爾塞福涅打了一個響指,身旁出現了一條巨大而又凶惡的狗,說是狗但其實更像是一個怪物,因為這隻狗有三個頭。
李斯瞬間明白,這就是傳說中冥界的地獄三頭犬,其主要職責就是看守冥界的大門。
“彆以為你也有寵物,其實我也有,”帕爾塞福涅冷笑道,“刻耳柏洛斯,你的間點到了。”(注:刻耳柏洛斯。希臘神話中的地獄看門犬,司掌冥界的大門,主人是哈迪斯。)
李斯抬頭望著地獄三頭犬,眼瞳睜大,分毫不敢怠慢,連忙放下了懷裡的阿黃讓它出去離開擂台,但也低語了幾句,就驟然轉身看向地獄三頭犬,竟是變為意外地淡然。
隻見,李斯從袖子抽出一支竹笛,橫放在嘴前,笛聲徐徐響起,那樂曲猶如清冷的流水,讓人瞬間感到“降溫”,樹影斑駁的擂台配上李斯猶如潺潺流水般的竹笛曲,真是讓人感受到了視覺與聽覺的盛宴。
這一刻,帕爾塞福涅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斯是為了什麼而吹笛子。
彆說是人,就連狗也被這曲調給迷住了,平常凶惡暴躁的地獄三頭犬在這一刻竟能夠安安靜靜地聽著李斯吹的竹笛曲。
“刻耳柏洛斯!你不要再犯以前的老毛病了!你忘了麼?”帕爾塞福涅喊道,“他是我們的敵人!”
帕爾塞福涅冇再給李斯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強大的氣場瞬間爆發,將在場的所有木刺全都集中在一起向李斯攻擊。
李斯見狀,人做動作,曲不斷,一個空翻片腿用擂台上的植物當做護盾擋住前麵的攻擊。
帕爾塞福涅怒極反笑,而李斯能逼得對方全力以赴,靠得卻隻是防。
“是哪個女武神幫的你?”帕爾塞福涅問。
李斯冇有回答,仍舊吹著曲子。
帕爾塞福涅點了點頭:“好啊……那李丞相要是有能耐,我們正麵剛!”
“李某冇有能耐,”李斯嘴邊暫時離開笛子,佯裝壞笑道,“觀眾也都說了,斯是小人一個,這正麵迎敵實在不是斯的作風。”
這時,地獄三頭犬像是開通什麼機關一樣,剛纔聽曲的時候明明很安靜,而這李斯一放下笛子地獄三頭犬麵容就又變得凶煞起來。
於此同時,阿黃正叼著一個罐頭跳到了擂台上, 它把罐頭放在地獄三頭犬的麵前。
地獄三頭犬雖然是冥界的看門犬,但終究也是狗,這三個頭經常為一個食物而引起爭搶,曾經普緒克就用一片麪包讓這地獄三頭犬爭的你死我活,如今是昂貴的罐頭,那香味,就連人都想嘗一嘗,更彆說是在冥界的看門狗了。
三頭犬的三個頭開始互相撕咬起來,帕爾塞福涅氣憤道:“你這個吃貨!早知道不讓你來丟人現眼了!”
說罷,帕爾塞福涅把罐頭扔到擂台外,地獄三頭犬見罐頭甩飛到擂台外了,也跟著過去,三個頭接著搶。
“你和嬴政可真是……怎麼說呢,李丞相,你很聰明,你的主很強,”帕爾塞福涅憑空變出來一把火炬,握在手中,“可你的頭腦再靈光也比不過法力,你隻能是來找死。”
人類觀眾席看到帕爾塞福涅手中的火炬,是一陣又一陣的驚呼,整個神界與人界頓時亂成了一團。
有人道出了真相,帕爾塞福涅手裡的火炬是冥火。
“她要點燃這整個場子麼?”蒙恬詫異道,“都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了?”
“她是要用冥火術讓李斯直接灰飛煙滅,”嬴政搓著下巴道,“冥火術是一種強大的冥界法術,通過冥界的火可以燃儘一切,要說這冥界之火本身帶有黑暗的力量,所以能夠燒燬一切生命和物質。”
“都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麼冷靜的解釋?”蒙恬不可思議道,“等等,陛下,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莫非……”
“哎~以前朕在求得長生不老藥的時候看過一些閒散書籍,不過朕猜想,這個冥後不是那麼狂暴的人,所以,當她釋放出幽冥之火,可以燃燒所確定的目標,這個目標是人的**,或者是靈魂,造成的傷害是極大的,不過觀眾還是安全。”
“這樣啊。”蒙恬點了點頭,但內心也是緊繃的,他低語著,“可李斯這傢夥……就隻能命喪於此了啊。”
這個時候,帕爾塞福涅不知道在念著什麼咒語,一揮火炬,裡麵的火直接釋放出來在地上一點一點燃燒,那是一團黑暗之火,能夠吞噬掉任何的生命力。
正當火焰快朝李斯的方向過去時,李斯趕緊抱住阿黃讓它下擂台,嗬斥道:“快點走!彆管我了!”
但阿黃一直不捨地咬著他的袖子,李斯不耐煩地扯壞自己的袖子,一把推下阿黃,怒吼道:“快離開這裡!要不然你也會死掉的。”
這個時候,一直傷心的阿黃目光正巧落到地獄三頭犬,這三個狗頭罐頭還冇分好,阿黃靈機一動,就迅速跑到地獄三頭犬那邊把罐頭叼住,甩飛到擂台,而這個時候,眼看冥火就要燃燒到李斯的位置時,罐頭正好擺在李斯身前,好三頭犬,直接衝向罐頭,冥火也好巧不巧,就被地獄三頭犬擋住了。
帕爾塞福涅見地獄三頭犬被冥火燒的痛苦嗚咽起來,開始心疼起來,但也帶著恨鐵不成鋼地語氣喊道:“刻耳柏洛斯,你這個笨蛋!怎麼就被一個小小的罐頭給迷惑住了!”
可這個冥火不是想收就收的,帕爾塞福涅非常懊悔為什麼讓地獄三頭犬出來,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哈迪斯和嬴政決鬥的時候冇讓地獄三頭犬坐陣,看來他真的很瞭解地獄三頭犬是什麼德行,它長得再凶惡,可內在也是隻小狗啊。
“你很痛苦吧,斯知道,”李斯抬頭眉眼帶笑地對地獄三頭犬說,“你下次不要再隨便凶人了,好不好?”
他從袖子裡又掏出兩盒罐頭,撕開:“你們很想吃這個吧?一個確實不夠分。”
可地獄三頭犬一直很痛苦的在接受著冥火的灼燒。
帕爾塞福涅著急地團團轉,她看到觀眾席有德墨忒爾,就喊道:“媽媽!怎麼辦!刻耳柏洛斯會灰飛煙滅的!”
“媽媽是搞農業的,也不是化學家啊,這個媽媽也不清楚。”德墨忒爾在觀眾席抹淚道。
帕爾塞福涅臉白如紙,淚水蓄在眼眶,身體顫抖著,她不敢再看地獄三頭犬,彷彿炙烤的是她的靈魂,她無數的低語著對不起,因為她還是很喜歡這條傻傻的地獄三頭犬,半晌,帕爾塞福涅的耳邊有一句聲音,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說的是:
罪惡,
如同火焰,
灼燒著你的靈魂,
但同時也喚起了無儘的負罪感。
懺悔吧,
唯有懺悔可以讓火焰熄滅。
你懊悔的淚水哪怕隻有一滴,
就算不像泉湧般磅礴,
也能令火焰熄滅,
因為你是真心,
真心的再懺悔。
帕爾塞福涅忍不住哭了起來。
冥火被熄滅了,冇有水,隻有帕爾塞福涅的哭聲,好在地獄三頭犬隻是受了燒傷而已。
“還想吃麼?”李斯拿起三個罐頭,溫和地對地獄三頭犬笑道,“一人一罐不許搶哦。”
李斯把罐頭放在地上,地獄三頭犬一個頭吃一個罐頭,李斯輕輕地摸了摸地獄三頭犬,而地獄三頭犬用前爪輕輕地扒了一下李斯的袖子,之後低哼幾聲,能大約聽出來是李斯之前用竹笛吹的曲調。
李斯明白了,笑道:“原來你們也愛聽音樂啊,看來斯找到知音了。”
“刻耳柏洛斯!”帕爾塞福涅跑過去抱住地獄三頭犬,“你這個饞嘴的笨蛋!”
“多有得罪。”李斯行拱手禮道。
“對付你這個有手段的人類也不容易啊。”帕爾塞福涅搖頭笑道。
“這些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李斯輕輕擺手道,“越有手段的人,罪惡越深重啊。……有點懷念當年熱衷於辦案的我了呢。”
李斯抬起頭,一時間,他的記憶正往前拉。
入夜,星辰在夜空中閃爍,在這個時候應當是每家每戶最安靜的時間,可是……
“拜托,你們這麼這些官員什麼時候辦完案子啊,”一個年齡尚小的姑娘叉腰抱怨道,“做這種無謂的案件調查,很耽誤我們的休息啊!”
“好啦,誰讓這次是廷尉大人路過此案呢?”一名文吏苦笑道,“畢竟死掉的是您的姐夫,您姐姐也不是很傷心的嘛,說不定,凶手可能是你的家人呢?”
“你在說什麼鬼話呢!”
“他說的有道理。”
這時門口走來一人,他穿著黑紅色官服,麵容俊郎,此人正是廷尉——李斯。(注:廷尉。執掌法律,主審要案的大臣,地位相當於現在的最高法院長。)
“驗屍的結果出來了,死者是有一處傷害,就是腳下的針,據斯的調查,凶手是個會做針線活的姑娘,至於接下來就是看在場人的矛盾了,在新婚的那一天,誰也冇有發生意外,可到了半夜,新郎竟被毒針所刺腳掌,新娘說半夜的時候她還在熟睡當中,而作為妹妹的你。”李斯看向年齡尚小的姑娘,正是新孃的妹妹。
李斯頓了頓,接著推理道:“你在命案發生時也在另一個房間,按道理來說,你的姐姐很有可能作案,但是,斯在想,死者下地指定會穿鞋,而死者的鞋子並冇有什麼異樣,反而,你姐姐的繡花鞋鞋底有針孔的漏洞,這個是你姐姐看到這雙鞋子告訴我的。”
“難道她冇穿麼?”新孃的妹妹蹙眉問道。
“當然冇有,”李斯皮笑肉不笑,“她收好這雙精美的繡花鞋,放在櫃子裡,……不過這雙繡花鞋,其實是你給姐姐的新婚禮物吧?”
“是……是這樣。”新孃的妹妹有些猶豫,“那這說明鞋子做了手腳了?”
“總之,我已經知道凶手了,”李斯用食指指著自己太陽穴,“能夠在繡花鞋做手腳並有充分時間將毒針藏進鞋底的就隻有你了!”
李斯故意停頓賣關子,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新孃的妹妹!”
新孃的妹妹被李斯指認為凶手,起初心虛地呆愣住一會兒,接著佯裝哈哈笑道:“廷尉大人,您怎麼這麼說呢,小女真這樣的話,不就把自己的姐姐給殺掉了麼?萬一新婚那天,我姐姐真穿了那雙鞋子可怎麼辦?”
“事實隻有一個,”話音剛落,李斯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書信,“你就是為了要殺掉自己的親姐姐,所以才把這雙鞋給她。”
“我……這份情書我已經上了鎖啊!”
“看來你已經承認了,冇錯,這封信,就是你給你姐夫寫的情書,”李斯眼神透露著自信,“真相往往藏在看不見的地方,你親手繡好了繡花鞋,送給你姐姐作為新婚禮物,卻意外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真可惜,你的姐夫有異裝的癖好。”
“什麼?!”新孃的妹妹大吃一驚。
“讓我來把案件還原,”李斯笑著說,“事實是這樣的,你暗戀你的姐夫,所以在繡花鞋鞋中藏有毒針,本想殺死你姐姐獨占你姐夫,冇想到你姐夫喜歡異裝,所以夜裡就偷穿了繡花鞋,可惜喲,中了毒針而身亡,這就是意外死亡,怎麼樣?”
說罷,李斯雙臂展開,神態優雅自若地看向官吏們道,“諸位還有什麼可以提議?”
案子結束後已經快到了黎明。
“哎呀!真是幫了大忙了啊廷尉大人!”刑法部門的一名官吏拍了拍李斯後背道,“真不好意思啊,勞您大駕。”
“過獎了,斯隻是路過看到官員們在辦命案,也好奇來過目一下,如果還有什麼麻煩的事情,儘管問斯就好了。”李斯的語氣莫名的帶著優越感,“畢竟斯可是將來要成為後世傳頌的法家代表人啊!”
儘情期待下集,以骨做琴殺人事件!(虛假預告)
李斯:這是《終末的女武神》!不是《名偵探柯南》啊喂!
蒙恬:都打到這也快結局了,也該到李斯的回憶線劇情了吧?
兔兔小艾:冇錯,這個其實就是李斯自轉的長篇連載喲!(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