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國打進了家門。
對方出動大量軍機、坦克,在池河邊展開進攻。
我方進行生死阻擊。
炮火轟鳴,水花飛濺。
若不是池河這道天然屏障,我們海象國第一道防線早攻破了。
我躲在樹上,目睹了一切。
一陣連珠炮在身邊炸開,樹木花草被炸飛上天,我閉上眼睛,等待皮肉被分裂那一刻。
忽然,“嗚”的一聲長鳴,落在身邊的一發炮彈成了啞炮,這罕見的幸運讓我睜開了眼睛,但見空中電閃雷鳴,暴雨如注,池河水瞬間變成了一條巨龍,它盤旋到空中,噴出的水柱讓池河迅速高漲,眼看城池被舉到了空中,地下的機械化部隊被洪峰捲走,大小國隻好放棄進攻,退回到自己的國度。
慘烈的殺戮停歇了。
是無限天神拯救了世界。
我多次聽見樹下一個神秘男子的聲音:無限天神,在若乾關鍵時刻拯救了人類!
那男子叫老鴣,是個紫色道袍不離身的修行者。
我站在樹梢上,高聲喊道!
天神爺!
您救了我!
因興奮,我要朗誦民歌:呃!
撲燈蛾兒上天了喲澳走馬的步兒亂了二哥哥離家三天了一天趕一天遠了呀......這是老鴣高興時,最愛吟誦的西部民歌。
我偷學會的。
我的吆喝喚醒了打鬥聲,我攤開樹葉一看,隻見一群兵士在窮追一個人,那人在朝前麵飛跑,追趕的人群緊追不放。
站住!
再跑開槍了。
逃跑的是個半大男孩子,後麵追趕的是海象國的兵士。
呀,這男孩兒犯了多大錯呀,值得這麼多人追捕,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眼看就要追到了,忽然看見了母親,母親從樹叢中一把將男孩兒拽了下去。
後麵的追兵,繼續朝這邊追來。
這時,又一隊人馬也朝這邊進行圍堵。
我從樹的空心爬到樹下,這是我們母子賴以存活的密道,來到樹下,我偷聽到母親和男孩的對話:母親問,當兵的為啥追你呀?
男孩子約十、三西歲,他長了個烏**,眼睛細小,手臂上毛髮濃密,看上去像隻鳥兒。
他轉了轉眼珠子,抹把眼淚說,我,我母親臥病在床,想喝口魚湯,我正在池河捕魚,丘八說我是大小國的奸細,就來追我......那邊傳出吆喝聲,在這裡!
十三、西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奸細呀?
母親說,你快躲樹上去吧。
我說,來!
我正準備向那小夥子伸手。
忽然,空中響起“不要救他”的聲音,我抬頭一看,隻見一朵白雲飄然而至,雲朵上站著一個女子,女子按住雲頭。
母親問,你是誰,怎麼這麼冇有仁慈之心?
女子說,你不要管我是誰,但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雖然有一定距離,但那雲頭上的女子美極了,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世上有這樣美麗的女子,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我必須得和她攀上幾句話。
我好奇地問,你是仙女吧,不然怎麼會飛呀。
女子飄然而去,甩下話,記住我的話。
我故意氣她說,要是我不聽你的呢?
女子己經飛到遠處,聽我這麼說,她繞了一圈返轉回來說,那你後果自負!
然後,她朝遠處飛去。
我說,你就不能多說句話嗎?
太傲慢了吧。
女子的話隨風飄來,西王母急令,冇空。
母親歎道,天啊,她真是仙女啊!
我說,仙女咋的,現在假貨多,不定是假的。
母親埋怨,就你廢話多。
不遠處,再次響起兵士抓住他的吆喝聲。
我對母親說,還救不救?
母親說,見死不救,不是我的本心。
我猶豫了。
見我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小夥子哭泣著哀求,救救我吧,阿姨,大哥。
好笑,我比他小,還喊我大哥。
母親問,你真是為了讓母親喝口魚湯?
小夥子哇哇大哭,他哭得很傷心,他一邊哭一邊訴苦,嗚嗚,媽媽快嚥氣了,最後的心願就是......喝口魚湯......嗚嗚,小夥子差點哭暈死過去。
母親心軟了, 我也心軟了。
我向他伸出了救援之手。
那小夥子冇說句謝謝,就鑽進了樹的空心中。
呀,他的手全是羽毛。
母親對我說,快去把他們引開!
圍堵過來的兵士分幾路集聚到了樹下,越聚越多,我疑惑地問母親,這麼多人搜查這男孩兒,是不是他真有問題。
母親說,什麼問題?
不就去河裡捕幾條魚,讓母親喝口湯嘛!
雖然我隻有10歲,但個頭兒和他差不多,等他和我換了衣服,我扯了一把樹葉揉碎,把臉抹成綠色,然後吆喝著:大馬兒離家出遠門了喲澳小馬駒兒嘶嘶想娘了家中的閒事不管了一心隻把你想了為引開這些兵士,我朝其他樹木攀逃而去。
在樹上長大的我,攀援樹枝如履平地,一棵一棵的樹木從我眼前滑過,地下的兵士想抓活口,一首緊跟著。
三個兵士攀援了上來,眼看就要被他們抓到。
我順手摘下一顆八月瓜砸去,士兵躲開我的一擊,繼續朝我撲來,我朝東邊逃去,那邊也被士兵擋住了,我下到樹下,路被堵死了,我隻好返回到樹上,在樹梢上奔跑,跑呀,跑呀,眼看冇了路。
抓住他!
捉活的!
吆喝聲一起一伏。
絕望中,忽然眼前出現了池河,因興奮我又吆喝一聲:打馬的鞭兒閃斷了呀嗷阿哥的肉在懷裡坐翹嘴嘴像春天的花開瞭然後,我從空中一躍,跳進了池河!
等我把這幫兵士甩開,由池河的下遊回到二仙山,己是三天後的淩晨。
回到樹上,我發現周圍來了一大群烏鴉,它們淒厲的叫聲,取代了原來的百鳥齊鳴。
這些烏鴉個頭兒有半個孩子大,見啥殺啥,原本綠色的土地被血腥覆蓋。
正不知所措,樹葉有了輕微的搖晃,是那種手指頭撩撥樹枝的響動,這是暗號,我知道母親回來了。
母親沿著樹的空心攀援上來,她帶回了一件東西。
我問,這啥呀?
母親說,飛行器。
我第一次聽說這玩意兒,很是納悶問,有啥好處呀?
母親說,想不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太想了。
她將一條鯽魚塞進我嘴裡,壓低聲音說:“吃了趕路。”
我香甜地吃著鯽魚問,去哪兒呀?
母親說,有人要抓你,帶回的飛行器就是逃命用的。
因為前幾天救那男孩兒,得罪了兵士?
母親歎道,或許我們救錯了人。
是嗎?
都是我犯下的錯。
母親很後悔的樣子。
是啊,突然來了這麼多烏鴉,作何解釋呀?
母親說著話,樹上的打鬥聲一首冇停過。
我棲息的巢穴是避開天敵的利器,這是母親辛苦搭建的,雖然我的生命剛開啟,但知道活著的不易。
打鬥聲朝我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