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黛將手中的鞭子扔到一旁,快步走到容纖纖麵前。
她毫無猶豫抓著容纖纖的頭髮,用力將她往牆上撞。
頭破血流不過如此。
容纖纖渾身冒著冷汗,疼痛感貫徹心扉,當真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她的聲音因被疼痛驅使而不斷顫抖,“蘇青黛,你這樣對我……慕景他知道麼?”
“我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你要是對我做的太過分,難道就不怕他來找你算賬?”
蘇青黛用手鑽進她血肉模糊的傷口,信心滿滿。
“我父親是丞相,我姐姐是當朝太子妃。我又不會要了你的命,景王爺能和我多計較?”
女人十分歹毒,“我早就聽說牢獄之內的烙鐵十分有趣,你說我要是在你臉上烙上十個八個,你的臉得會有多好看!”
說罷,蘇青黛從火爐裡拿出通紅的烙鐵,烙鐵上還冒著森森熱氣。
當烙鐵離容纖纖越來越近時,一支飛箭就準確無誤的射向蘇青黛的胸口。
“五王妃!”
朱妤一身騎裝手拿弓箭,她大步流星進了牢房,看到容纖纖此刻的狼狽和奄奄一息時,憤怒拿起隨從的劍就割了蘇青黛的咽喉。
朱妤將乾淨的衣物塞給容纖纖,“五王妃你快換上,等你換好衣服我就送你出去。屆時我會一把火燒了這刑部大牢,隻當你死在了牢中。”
一盞茶後。
熊熊烈火在刑部大牢蔓延開,朱妤快馬加鞭駕著馬車出了城門。
一路南行等走到遠離京都十裡八裡的地方,纔是停下稍作休息。
她將銀票塞入容纖纖手中,“五王妃。情況緊急,恕我不能多言。”
“你再往前麵走些路,沿著河走,會有人在等你。”
容纖纖忍著身體的疼痛,對朱妤下跪道謝,“救命之恩,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
朱妤連忙將她扶起,左右環視觀察情況。
“五王妃,我不用你報答。我父親這些年受了容王爺不少照顧,我救你一命是應該的。”
她催促道,“王妃你快走吧!總之,京都你就彆再回來了。也不要北上……”
容纖纖不等深思就頷首應下,下一刻,朱妤上了馬車,而她原本駕馬而行的隨從則負責駕駛馬車,一行人趁著夜色又往京中方向趕去。
容纖纖一路朝著前方走去,沿著河,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男人打著燈籠,屹立在楊柳枝下。
她有片刻失神,但走路的動靜已經引起了男人的主意。
“纖纖姑娘?”
男人轉身,一身精緻好看的月白色袍子襯得氣質出塵。
白清複快步走到她身邊,“我知道皇後身染時疫的事情不是你乾的,也知道王爺昨日拿蟒袍陷害你。”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得趕緊走。趁他們還冇發現我們的下落,我們得找個窮鄉僻壤安頓下來。”
男人將燈籠扔在河麵,翻身上馬。燈籠中的燭火明明滅滅,最終被湍急的河水沖走。
月光之下,白清複伸出手,示意容纖纖握住他的手上馬。
男人的手指很纖細,指節分明,修長有力。
容纖纖注視著他寬厚的右手,繼而穩妥的伸出手,任麵前男人握住拉她上馬,又任麵前男人抱住她快馬加鞭。
兩日未停下奔波的腳步,最終白清複尋了處山崖下的村莊,帶著容纖纖住進了一處村舍。
過了兩日,女人此刻的腦子越發清醒,現在坐在屋內的床榻上,才覺得很多事情越想越怪異。
例如,蘇青黛就算要找她麻煩,但她為何要在夜間找上刑部大牢?
朱妤就算要趁夜色濃重救她,那她怎麼會隨身攜帶弓箭入牢房?
還有朱妤說的那句話……不要回京都、不要北上。
不要回京都,這句話可以理解。可北邊她有雙親兄長在,為什麼不能北上?
白清複倒了杯熱茶,“這兩天趕路都冇有休息好,你先喝口水,再好好休息。”
容纖纖卻並未接過茶杯,她一語中的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