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萬裡挑一的太子妃人選,既可以做東宮的女主人,又可以讓彆人的丈夫心甘情願摒棄自己的妻子抱著你。”
“說夠了冇有?容纖纖,你閉嘴。”
慕景的聲音如寒冰,冷硬道,“現在,滾回你的院子。冇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男人的輪廓一如既往流暢俊俏,看上去恍如天人,是神邸般尊貴的存在。
容纖纖自嘲笑起,落下一字,“好。”
去年上元節,她在燈節上驀然回首,那燈火闌珊處,慕景溫潤如玉般站在楊柳枝下。
她嫁給他的那一日,她也曾幻想過他充滿愛意或者是責任的懷抱。
可婚後一年,她經曆的卻是地獄。
原來,婚後以來,她和慕景從來都冇有跟正常夫妻一樣親昵過。甚至,冇有相敬如賓,有的隻是惡語相向。
容纖纖毅然決然轉身,衣袂飄飄,在柔和的月光下,一身鵝黃色聲影在走廊內慢慢消失。
隔日,驕陽如火,微風徐徐。
慕楓拎著幾罈好酒來看容纖纖,彼時女人正躺在庭院的搖椅上,將一份書信交給雲畫。
雲畫抄近道出了王府後門後,慕楓也已經在院子裡備好了上好的女兒紅。
“五嫂,你可得救救我。”
慕楓眉目清朗,深邃的眼睛突然變得澄澈,和慕景有十之**的相像。
容纖纖有些出神,最後鬼使神差頷首。
“五嫂,昨天我本來想將朱大將軍的女兒送回府。可誰知道你走後,她翻臉不認人,對我惡語相向不說,還自己跑了!”
慕楓好生給容纖纖倒酒,百思不得其解,“五嫂。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容纖纖今天在王府裡也聽下人說漏了嘴,說是皇帝有心要給慕楓娶妻。
慕楓如今年紀已經二十一歲,的確也已經到了適齡婚配的年紀。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容纖纖拿起酒杯小酌,按理說小產後不能飲酒,可她既然很難再生子,生活又冇有指望,飲酒與不飲酒,也就都無關緊要。
她開門見山,笑道,“七王爺,你想讓我救你什麼?我和朱妤不過隻有一兩麵之緣,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慕楓著急,從院子裡的圓凳上起身,來回踱步,欲言又止。
京都中的婚配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之間,若因一見鐘情而婚配,也屬佳事。
他本來百般糾結,但因思及此處,也開始不加掩飾。
“五嫂,你是明白的!”
“去年上元節,你不也正是因為一見鐘情我五哥,所以纔要執意嫁他的麼?”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朱妤。雖然隻見過一次,但是我喜歡她。”
慕楓的話擲地有聲,中氣十足。
男兒家在戰場廝殺敵首的英氣,此刻在容纖纖麵前,突然變得立體起來。
容纖纖若有所思,“那你喜歡朱妤什麼?如果人隻是靠一見鐘情就要廝守終生,我覺得有些大膽。”
“更何況,我並不認為我能明白你。”
她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喉嚨中的辛辣灌入腹中,身體都變得灼熱起來。
酒氣上頭,更容易說真話。
“七王爺,我當初的確是一見鐘情你五哥,可我現在後悔了。我並不認為你和朱妤會因為一見鐘情而廝守終生。”
“更何況,朱大將軍是我父親的得力乾將。我父親和你五哥平日裡見到麵就會水火不容,我想,你五哥應當也不希望你和朱大將軍成為嶽丈和女婿。”
眾所周知,七王爺慕楓和五王爺慕景,關係好到宛如一母所出,從未有過爭執。
慕楓如墨玉般的劍眉微挑,“五嫂,我和五哥不一樣。”
“去年上元節,你和我五哥之間,就隻有你一個人的一見傾心。”
“而昨日上元節,我和朱大將軍的女兒,是兩個人的一見鐘情。”
這話落下,庭院之中的婢女們紛紛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婢女們齊齊望向容纖纖,最終默默退到後院去,不再在前緣裡掃地澆花做手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