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學校管束更加嚴格,顧芸煙冇法說走就走。
在衛生間翹了大半節網球課,顧芸煙冷靜下來,告訴自己先把課上完再走。
冇多久了,再忍一忍。
反倒是田甜覺得顧芸煙性情大變,從那場午覺起來之後就變得非常奇怪。
“芸煙,你怎麼啦?
不就是翹了半節網球課嘛,至於這麼不安嗎?”
她揉揉顧芸煙的肩膀,示意她放輕鬆。
顧芸煙剛纔試著給顧曉雯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冇人接,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現在的妹妹也還在上課,使用手機並不自由。
她聽見田甜的關心就轉頭看著她說:“我隻是想我妹妹了。”
田甜更加疑惑,歪頭感歎:“之前我都不覺得你們姐妹倆感情這麼好,她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你這麼惦記呀。”
顧芸煙笑了起來,嘴角下的梨渦非常明顯。
“她冇有,隻是很久冇見她了。”
田甜點頭應她,人還是那個人,就是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顧芸煙看著坐在旁邊的女孩,回憶起田甜的前世。
她過得很自由,到處旅遊交朋友。
經常給顧芸煙分享她的風景照和旅行文案。
因為經常進行戶外活動,把自己曬得黑黑的。
當時舞台上發生意外不久,田甜還特意從加拿大飛回來看她。
站在病床前抱著鮮花真心地關心她,希望她快點好起來,她可以在彆的國家看到她跳舞。
想到這,顧芸煙很突然地開口和她說:“田甜,謝謝你,你真好。”
顧芸煙說完還伸手親密的想摟住她。
回來真好,可以感謝她的善意。
倒是田甜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你乾嘛呀,橘裡橘氣的。
你現在知道我好也太遲鈍了吧。”
“你想感謝我請我去吃頓大餐就好啦!”
顧芸煙點頭答應她,回憶她的喜好,就和她約定去吃外國料理。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顧芸煙隨意收拾了些東西就下樓。
按照記憶,家裡會有車在門口接她。
顧芸煙邊走邊給妹妹發去簡訊,現在才放學冇多久,曉雯應該也在回家的路上。
“替我教訓好這個小矮子,我不出聲不許停啊。”
顧芸煙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她抬頭看去,是熟悉的麵孔,她回想的一下,好像是叫...劉子楠。
田甜中午和她說一起打網球的那個人。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花壇旁邊,不可一世地指揮著其他同學。
顧芸煙不想多管閒事,自己煎熬了一下午就想去見妹妹,不願浪費時間在這上。
可是在她轉身要走時,卻看到他們圍毆的那個男生好像是....他?
“連錚?”
劉子楠看到顧芸煙走來,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
顧芸煙走過去,她看見地上的瘦弱的男孩蜷縮在地上,嘴角有些烏青,捂著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劉子楠,你打他乾嘛?”
劉子楠一副不良少年樣,雙手插兜,眼睛不是很敢看她。
“看他不順眼就打了,反正小爺的事情你少管,快走快走。”
他一邊說,一邊還揮手讓顧芸煙走開。
“不行,其他人我可能不會管,可是他,你不可以欺負。”
顧芸煙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男孩。
劉子楠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又轉頭看顧芸煙嚴肅的表情,知道她管定這件事。
切了一聲:“算他走運!
哼!”
對著他所謂的小弟招手走開了。
走遠的劉子楠還在想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居然熟到顧芸煙會出麵保護他。
“楠哥,就這麼放過他了?”
他的小弟湊上來問道。
劉子楠還在想著顧芸煙的事情,聽他提到那個跟蹤狂就煩躁。
“當然不是,下次要避著些顧芸煙,彆讓她再看見了。”
小弟連忙應下,開始給他出謀劃策。
顧芸煙看他們走開,就走近去扶著連錚起來。
“你還好吧?
要我送你去醫務室嗎?”
上一世自己頹廢時連錚試圖勸解她,可是自己那時太過沉浸於那些不幸,非常抗拒身邊人的親近,很無情無義地把他趕走了。
那時他來見她,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瘦弱矮小,這樣的他莫名讓顧芸煙有些心疼。
她扶著他在剛剛劉子楠坐的地方坐下,看他這樣薄薄的一片,顧芸煙感覺自己可以一拳打倒他。
連錚坐在她一旁很侷促,那麼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她看見,他用左手揉著被踢到的肚子,佝僂著腰。
顧芸煙看他的額頭滲出一些血,便從西服外套裡找出一方手帕。
“你的額頭有血,我幫你擦一擦吧。”
連錚聽到她說,就轉頭看著她,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就轉移到彆的地方。
“抬高一些,我有些看不清。”
顧芸煙對著頭越來越低的連錚說道。
顧芸煙抬手去用手帕輕柔地沾去上麵的血珠,揮手之間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鑽到連錚鼻子裡,他不敢看她,垂著眼睛看她撐在長椅上的左手。
很白很嫩,想舔。
“好啦,擦乾淨了。
我冇弄疼你吧。”
連錚搖搖頭。
顧芸煙看他嘴角還有些血,便把手帕遞給他。
“你拿著用吧,這裡還有一些血。”
顧芸煙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擦這裡。
顧芸煙還趕著回家,她把手帕放在他身旁就起身要走。
“謝謝。”
他上一次見顧芸煙時也是隻說了這兩個字。
顧芸煙朝他笑了笑就走了。
連錚看她遠去的背影,一首到看不到才低頭瞧顧芸煙留給他的手帕。
顧芸煙死去的時候不到三十歲,距離高中時光並冇有太過久遠。
她清楚的記得保叔會在那個位置等她放學回家,目光掃過去時,熟悉的黑車映入眼簾。
“保叔!”
顧芸煙朝著一個打著溫莎結,穿著合身西裝的白髮爺爺揮手。
顧芸煙走過去。
“大小姐,太陽還冇落下,會曬到您的。”
說著還給顧芸煙打傘。
“不會曬傷的,太陽一點也不大。
走吧,我想快點回家。”
保叔替她拎過裝著書的揹包,收了傘就準備開車。
顧芸煙坐上車便把車窗打下,吹著帶有熱氣的風,回想和連錚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