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微不是天生的瞎子,她是小時候掉到汙水池裡讓病毒感染了眼睛,父母不帶她去救治,硬生生拖到雙目失明。
這些年,她一首被與世隔絕的關在後院後院突然有了腳步聲。
袁微摸索著走到了門邊,趴在了門板上。
屋外的媽媽喋喋不休的報怨:“要不是算命的說小葉子成年前要靠她的命格滋養,還得養在這個家裡,早就把她丟到鄉下自生自滅了。”
爸爸說:“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她一被送走,小葉子就又病又吐的,一接回來就又好了,不信也不行。”
“太邪門了。”
“好在小葉子終於成年了,終於可以把這個礙眼的玩意送走了。”
門鎖在外麵被人打開。
門也被人一腳踢開,袁微啊地一聲被踢得摔到了屋子中央。
“你不是想出去嗎?
走吧!”
媽媽走過來,一把拎住了袁微,將袁微連扯帶拉地拖到了主屋的浴室裡,給她扒光了,讓她進到浴缸裡,好像刷鍋一樣,拿著粗糙的毛巾不停的刷洗。
袁微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一開口就一定是捱打,她被打怕了。
這麼久冇跟人說話,也冇跟人交流,她好像雙向情感障礙說不出話了。
洗完澡後,她穿上一套新衣服,好像被人拍了幾張相片後就被塞進了車子,下車後,走了一段路,就聞到刺鼻的藥水味。
“這……這裡是……哪裡?!”
她吃力的說著話。
“醫院,給你做個身體檢查。”
她被人扶上了一張奇怪的椅子,很奇怪的姿勢把腿擱了上去。
很快就有皮帶一樣的東西將她的腿給固定了。
掙紮不了,就做了讓人羞恥的檢查。”
出了結果後,她媽和她兵分兩路,拿著檢查結果跟人談條件。
“看看,這是檢查結果,原裝的!
這是她的相片,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彩禮一分錢都不能少。”
“她是個瞎子!”
“她這又不是基因缺陷,不遺傳。
就她這年紀就她這長相,就這身段,還是一手的,要不是她瞎,這便宜輪得到你?
要不要,不要一邊去,後邊還有人排隊。”
“能不能商量一下。”
“冇得商量。”
“你賣女兒啊!”
“就賣了,怎麼的!?”
***袁微的父母拿著袁微的相片和“買主”們討價還價。
一無所知的她被司機送回了家,剛下車,她突然豎起了耳朵聽到了什麼。
扶她下車的司機見她突然不走了,便奇怪地望著她。
袁微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光。
她突然推開了司機,摸索著向院外走去。
看不見,摔倒了。
爬起來,看不見。
但她聽見了。
是哥的聲音。
一定是林焰哥的聲音。
隔壁空置許久的彆院裡,那年輕英俊挺拔的男人站立在院子中間。
他隻是簡單的跟隨從的人說了幾句話,就聽到院門外有拉扯的動靜。
林焰向一邊望去,隻見院子門口,一個白裙子的女孩子在一箇中年男人的懷裡掙紮,瞳孔是灰白無光的,手卻是在向他這邊伸。
“你們在乾什麼?!”
林焰忍不住問了。
袁微聽到這句話,更是激動得掙開司機,越過己開的院門向林焰撲了過來。
“哥……”她踉蹌地摸索著,搖搖晃晃,好像一個快要散架的娃娃。
即將摔倒的瞬間,林焰將她的手拉住。
袁微撲進了他的懷裡,竟激動得顫抖起來。
“你……你是我哥嗎?”
“什麼?!”
“你是……我林焰哥嗎?!”
林焰望向懷中的袁微,隻看到她濃密的頭髮和慘白的臉,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我是林焰,你是誰?”
她激動得哭了。
“我是袁微,我是袁微……”林焰見鬼似地推開她,嚇得向後退了兩大步,竟摔在了地上。
“哥……”她看不見,伸了手去摸索,他竟嚇得喊了出來:“你是人是鬼!”
她愕然地站住。
“我……是人。”
“你……是人?!
可你不是3歲的時候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