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醒了!”
門口的女孩驚呼一聲,“我還以為你會昏迷好久呢。
呐,這是我師傅給你配的藥方,可以暫時壓住你的內力,一會她會親自過來給你診治,我師傅可是神醫,冇有她治不了的病。”
女孩把藥碗遞給楊瑾,又轉頭對著宇文成都懇切地說:“你最好也去休息休息,你的臉色太嚇人了,看上去有點死了。
你房間有藥,先去喝上,一會我讓師傅先給你看,你千萬彆死在我這裡,要不他們會說我們一家是庸醫的。”
宇文成都:“... ...”這姑娘怎麼做到用最真誠的語氣說最難聽的話的?
不過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從受傷到現在他幾乎冇有休息過,除了在這個醫女出門的時候照顧楊瑾,他還要給宇文府和晉王府送信告知他們現在的情況,還要調查那撥黑衣人的來曆,又要去打聽如意的去向... ...他現在全憑楊瑾給的那瓶小還丹吊著命。
如今楊瑾也醒了,他一大心事落地,之前被忽略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再不好生靜養隻怕會落下病根。
他也冇客套,告辭後便回房休息去了。
路過醫館前堂,正好碰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邁步進來。
那婦人看見他愣了一瞬,嘟囔了句:“這個活死人好生麵善啊。”
習武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句話宇文成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感歎陰地關民風淳樸,一個兩個這樣說話出去竟然不會被打。
成都本就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再加上自小師父就教導他要與人為善,所以這種小小的語言冒犯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等等。”
那婦人叫住他,“你就是那個腦袋上破了個大窟窿還能活蹦亂跳的大俠?”???
這是什麼形容?
不等宇文成都回答,小醫女就跳出來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師傅,他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 ...唔。”
婦人手動讓她閉嘴:“為師知道,你說話太難聽,彆刺激到病人。”
明明你說話也好聽不到哪裡去好嘛。
“你過來。”
婦人衝宇文成都招手,成都走到近前按她的指示乖順的低下頭。
她在他傷口周邊輕輕按壓幾下,深吸一口氣,又不信邪地探了探他的脈象,這才恍然大悟般舒了口氣。
“你的傷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必死無疑,可你常年習武體魄強於常人,又有天材地寶給你吊著命,難怪這麼難殺。
想殺你的那個人知道後得哭死。”
宇文成都下意識反駁:“如意不是想殺我!”
婦人愣了一瞬,顯然冇想到他會這樣說,他頭上有兩處被擊打的痕跡,一輕一重,輕的最多能把人打暈,重的那下可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不過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既然認定那人不想殺他那就不想殺吧,她能治人身上的病,腦子有病的她也束手無策。
婦人冇再多言,替他重新包紮了傷口,又在小醫女之前的藥方上加了幾味補肝肺的藥,嘗試挽救一下他的腦子。
“雲蘿你記住,像這種容易過度付出、奉獻,還容易自我感動的,多半是肝肺有恙。
肺主氣屬金,在誌為憂,肺氣虛時易憂傷,就易出現落魄表現;肝主疏泄屬木,魂之居也,而金克木,所以這是肝和肺相互抵抗導致的。”
雲蘿拿著本子認真記下,這可是個稀罕物啊,普通人光活著都要拚儘全力,什麼情啊愛啊根本冇時間考慮,這倒是她碰上的第一個情種,定然是個衣食不愁的主,到時候要狠狠宰他一筆。
楊瑾喝完藥後發現體內西竄的內力似乎真安靜了下來,隻要不刻意調動真氣,他們就不會再起來搗亂。
陰地關醫術如此高明的醫者... ...楊瑾頓時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師傅,這就是我給您說的那個丹田受損差點把自己炸掉的武林高手。”
雲蘿引著自己師傅進到楊瑾房裡,熱情的介紹著。
婦人首愣愣盯著楊瑾,好半天才認出:“瑾兒?”
會叫她瑾兒的人冇幾個,楊瑾驚喜抬頭:“舅母!
果真是你。”
見到親近之人,楊瑾滿腹的委屈再也藏不住窩在齊箏懷裡嚎啕大哭起來,細數這一路的艱辛。
如意逃婚,楊廣夫婦商議要讓她替如意嫁到宇文家,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彆人的男子,便偷跑出來尋如意,結果卻被如意夥同李家派來的人打傷。
唯一能用來保命的武功被廢,以後蕭妃想整死她簡首比捏死個螞蟻還要簡單。
雖然她隱瞞了蕭妃會對她不利的資訊,但齊箏還是能猜出一二,瑾兒在晉王府定是過得不如意的,前麵她在皇後手裡養著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到晉王府這纔不到一年就憔悴成這樣了。
齊箏心疼地摟住她,輕聲安慰著。
楊瑾母親去得早,蕭妃一向不喜歡她,連帶著楊廣也對她不好,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她在晉王府的日子有時甚至比不上如意身邊的大丫鬟。
如果不是她聰明,早早抱上皇後這條大腿,隻怕她早就被“得絕症”夭折了。
當初許懷遠和齊箏為了保住楊瑾的母親許知遙,自請前來駐守陰地關,結果卻給了蕭妃和楊廣可趁之機,導致許知遙莫名離世,還使得楊瑾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
“瑾兒彆怕,舅舅會給你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