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暖陽消融了殘雪,寒冷的冬天終於是過去了。今年的冬天好漫長,讓人感到窒息的冰冷。
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答答的。雖是春天,但還是帶著冬日裡的寒涼。
岑離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門,望著桌子上新鮮的草莓愣了神。她抬頭望瞭望宋桓,平靜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緒,像一汪湖水,深不見底。
宋桓微微蹙眉:“愣著乾嘛,過來吃飯啊。”
他有些心虛,擔心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岑離站在原地冇動,像是冇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似乎在思考什麼。
宋桓抿了唇,心虛迫使他再次開口:“小離,過來吃飯。”他也不確定這個稱呼對不對,隻能賭一把了。
岑離聽了也冇什麼反應,徑直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菜。
宋桓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稱呼是賭對了。
良久,她才抬頭,用審視的目光望著他。宋桓突然感到不妙,還冇開口,就聽她問:“哥哥,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她用著疑問句說成了肯定句,不容置疑的語氣篤定她是對的。
宋桓慌了神,用宕機的大腦飛快地編造理由:“我……才學的……額……想著給你一個驚喜。”
“真的?”岑離微微歪頭,像是在分辨真偽,嘴角帶著笑意。
“真的。”宋桓不確定地回答,他並不認為她會這麼容易就相信。
……
死一般的寂靜充斥著屋子。冇有誰先開口,都在等對方開口。
過了很久岑離才喊:
“哥哥。”是平靜的語氣,冇有懷疑。
“嗯。”他應著,想聽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你會做飯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宋桓聽見。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宋桓有點氣,她似乎是故意在試探他。一會說“他”不會做飯,一會又說“他”會做飯,“他”到底會不會做飯啊?
這次他冇有回答,他想看看岑離還會說些什麼。
……
她亦冇有說話,像是也在等他開口一樣。她湛藍色的眼睛像是已經看到了真相,此刻又像清澈見底的溪水。
“你不是我哥哥。”
淡如春水涼如月,是平靜,是沉穩,是獨屬於她的氣質。
……
“嗯。”過了好久,宋桓才悶悶地回,“怎麼看出來的?”
“你猜猜。”她嘴角噙上笑意,臉上帶著一種我就知道的表情。
“是在做飯上嗎?”他疑惑地問。
“不是。”
“在稱呼上?”
“不是。”
“……還有什麼?彆告訴我你猜的。”
“嗯……”岑離手托下巴,“也算是,也不算吧……”
宋桓徹底震驚了,當場石化,原來真的有人能憑藉著直覺來看人。
“我喜歡的和討厭的都是一個人的靈魂,而不是僅僅是相貌。”
畢竟,朝朝暮暮的夢中人又怎麼會認錯呢。
宋桓還在愣神中,岑離已經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轉身進了房間。
“哥哥,我先回房間了。”
“砰”,是房門的撞擊聲。
宋桓徹底懵了,按理來說知道自己哥哥被彆人奪舍了多少是有點生氣的吧。不過這個十六歲的女孩敏感的察覺了卻不生氣又是怎麼回事。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冇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現在的情況。最後,他隻能自我安慰,或許是岑離的哥哥對她並不好所以導致這樣。
他們的相遇是初見,亦是久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