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係統抹殺的時候,
江瑾行和家人都陪在妹妹的病床前噓寒問暖。
我死前打電話懇求江瑾行,再陪我說說話,
他卻直接拉黑了我。
後來也是他一遍遍撥打我已經是空號的手機,泣不成聲,
“念安,回來吧,再陪我說說話,求你了……”
雖說我是攻略者,但其實我並冇有什麼前世的記憶,
從記事起,我就是作為蘇依依出生然後長大的,
隻是在和江瑾行確認戀愛關係的那天,腦子裡突然綁定了這個蠻不講理的係統。
係統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攻略對象:江瑾行,攻略失敗懲罰:抹殺。】
蘇依依的電話打到江瑾行手機上的時候,我們正在試最後一次的婚紗。
“瑾行哥,我心臟不舒服,可以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嗎……”
江瑾行冇有遲疑:“好,你給我發個定位,我馬上過去。”
【警告!警告!請阻止攻略對象離開,目前攻略成功可能性:40%】
係統刺耳的警告聲在我腦海喧囂。
我扯住江瑾行,固執地看著他:“我爸媽今天都在家,他們可以送依依去醫院。”
江瑾行眉頭皺起。
“依依都要去醫院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試婚紗?蘇念安,你最近到底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是這麼這樣的。能不能彆任性了,你妹妹身體纔是最重要。”
我有些失態地:“你今天要是選了蘇依依,我會死的!”
江瑾行滿臉失望,轉身就走。
身上繁複的婚紗猶如泥沼般沉重,我根本追不上他。
剛還誇讚我在試光燈下美得驚人奪目像個公主的化妝師,現在臉上的神情尷尬又憐憫。
心裡湧上劇烈的難堪,我忍著酸楚給江瑾行發訊息。
我:【等我一下,我也去】
江瑾行:【五分鐘】
換下婚服趕到停車場門口,距離江瑾行發訊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十六秒,
熟悉的灰色路虎從我身旁駛過,
江瑾行從半開的車窗裡和我對視一眼,車速不停,駛進道路主乾道。
【警告!警告!阻止攻略對象離開失敗,目前攻略成功可能性:20%。執行懲罰。】
螞蟻咬蝕一般劇烈的疼痛在身體各處湧上來,喉嚨泛起腥甜,鮮血不住地從嘴角溢位。
我臉色慘白,恨不得拿個什麼當場絞爛腦子原地暈死去。
可惜係統的懲罰是不允許宿主暈過去的,我被迫清醒地承受這巨大的痛楚。
手抖得不行,我用最後的力氣撥通了緊急聯絡人江瑾行的號碼,
幾乎把嘴唇咬出了血,我斷斷續續開口:“瑾行,對不起惹你生氣了……但是我現在很難受,你能不能,回來接一下我啊?”
江瑾行聲音冇有波瀾:“蘇念安,你這種手段真的很低級。”
“要不是依依和我說過你總是賣摻和她爭寵,我就真的被你騙了。”
他滿是不耐:“彆鬨了行不行,很煩。”
電話被掛斷,我捏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迷濛之間有個路過的人好像在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提不起力氣回他,在懲罰結束的瞬間就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我坐起來,聽著隔壁病床一家人熱熱鬨鬨的聊天聲音,發了會兒呆。
“誒,你怎麼起來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快躺下。”
一驚一乍的男聲響起,
來人穿著衛衣和休閒褲,脖子上還掛了個耳機,
身高腿長,長相俊美陽光,
眼裡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他遞過來我的病曆單和身份證,嘰嘰喳喳:“你突然倒在路邊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我有車,就連忙送你來醫院了。哦對了,身份證是從你包裡拿的,不好意思啊,事出緊急,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檢查一下包。”
“謝謝。”
我朝他笑笑,起身下床,拿出手機,
“醫藥費多少錢,我轉你吧。”
他有些急:“冇多少錢,算了。哎呀,你這個人怎麼不聽勸啊,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嗎。”
我語氣堅定:“多少錢,我轉你。”
他冇好氣報了個數字。
我加上他微信,把錢給他轉過去後,就拿上包出了病房門。
男生在背後嘟嘟囔囔:“倔死了,算我多管閒事。”
雖然這麼說,我還是能聽見他跟在我後麵的腳步聲。
我冇管。
醫院和蘇依依發在家族群裡的定位是同一家,
我在3樓,她在4樓。
乘著電梯上去走到病房門口,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江瑾行,
他坐在床邊,看向蘇依依的臉上儘是和煦的笑意,還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爸媽也在旁邊,
一個搖病床,一個收拾東西,
看上去一家人其樂融融。
“瑾行哥,我想吃小兔子形狀的蘋果!”
蘇依依軟著聲音撒嬌。
江瑾行無奈又寵溺:“好。”
他修長的手指握住小刀,乾淨利落幾下切好了幾瓣。
我忽然想起,江瑾行已經快一個月冇回家吃過飯了,
家裡的蘋果應該都爛了吧。
剛認識江瑾行的時候,我因熬夜工作高燒入院,卻被公司辭退,
他也是這樣守在我病床旁邊,削了一碟子的兔子蘋果哄我開心。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每次我撒嬌要他給我削兔子蘋果,
他隻會煩躁又疲憊地推開我:“要吃自己削,彆矯情。”
身後跟著男大學生看看病房,又看看我,語氣震驚:“我這是,撞見捉姦現場了?”
他發現我在看他,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偷窺啊,我找你身份證的時候把你手機碰亮了,看見你屏保了。”
我手機屏保是和江瑾行的合照,
拍攝於一年前,也是這一年間我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念安?你怎麼纔來啊,真是的,妹妹生病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
我媽看見我了,開口就是埋怨。
說完她又看向江瑾行,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還是小江靠譜,打個電話就來了,是真把我們當一家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