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崛起 第5章 邪道亂民儘伏誅

邪道亂民！

朱正說出這西個字，就定下劉家二三十口人的結局。

輕則流放，重則滅門。

李平安麵露喜色，心底又有幾分惶恐、慶幸，日後萬萬不可招惹朝廷官員，以免落得破家滅門。

官字兩張口，怎麼判案都有理。

現在站自己這邊，劉家是邪道亂民。

若是站在劉家那邊，官差將證據燒燬不認，李平安就成了入戶殺人的凶犯，當場捉拿打入大牢。

“家族想要傳承長久，必須有人當官……”李平安不敢奢求李家出仙人，隻希望後輩子孫能中舉，免了田畝賦稅，僥倖在縣城補缺個官員，那時候死也瞑目了。

凡人不求稱王稱霸，更不求成仙作祖，隻要後輩一代比一代強就行。

正思索間。

衙門口彙聚來兩班民壯衙役，合計三十餘精壯漢子。

個個身穿藏藍短打，玄色長褲，腰間挎著牛尾刀，整齊站在朱正身後，看起來訓練頗有章法。

李平安久經戰陣，見多了聽多了也就懂幾分行軍佈陣。

隻掃了眼就看出民壯空有其表，與戰場上新兵無異，莫說與南蠻廝殺，幾頭野豬都能將陣型衝散。

不過捉拿劉家人綽綽有餘，百姓可不敢反抗朝廷官差。

差役牽來兩匹馬，朱正交給李平安一根韁：“兄弟上馬，咱們速速將亂民抓捕歸案，再去吃酒。”

“好。”

李平安不是客套性子，答應一聲飛身上馬，抖動韁繩馬匹前進，身體隨著馬背起伏而上下翻飛。

“好俊的騎術。”

朱正打馬跟上，讚歎道：“這些年平安變化當真大，猶記得當年你剛參軍，又黑又瘦，連橫刀都握不穩，見到斷肢殘臂還會嘔吐。”

“多謝大哥照顧，換個什長早將我捨棄了。”

李平安回想起初參軍的那幾年，戰陣刀法學不會，日常行軍跟不上，常常拖隊伍後腿。

幸好朱正不嫌棄，反而多加指點，才能活著渡過新兵期。

戰場上死最多的就是新兵，混成老兵油子後，能打能殺又能跑，小心些存活率就會高很多。

“咱兄弟不必客套，你也救了我性命不是？”

朱正自幼受族中長輩指點，如何識人如何施恩，所以見到新兵被老兵欺負時，仗義出頭。

新兵跟不上訓練，鼓勵幾句。

上戰場前，多和新兵說說忌諱，指點殺敵、活命技巧。

究根結底全都是惠而不費的照顧，換來的就是新兵李平安感恩，冒著箭雨和南蠻追殺，冒死將朱正揹回軍營。

大家族傳承，可不止是權力、財富！

……靠山村東五六裡，清溪山腳下。

三個少年躲在灌木林中，捂著嘴不敢喘氣。

不遠處，幾個漢子拎著短刀棍棒，西處轉悠搜查李家人。

他們並不姓劉，找人也不是為劉大報仇，而是眼饞劉家宿老允諾的銀子，一個李家人的腦袋能換五兩。

如今李家人是滅門凶手，抓到打死是為民除害，官府不會追究。

片刻後。

幾個漢子搜尋不見，罵罵咧咧的走遠了，李宏青三人稍稍鬆了口氣。

李宏傑低聲道：“大哥，必須換處地界，今天來的人明顯多了。”

這片灌木林躲了三天，即使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會留下不少活動痕跡，村裡人發現後來了幾波人搜查。

李宏青猶豫道：“換了地界，大伯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那就多躲些日子，總好過讓人發現。”

李宏傑麵露擔憂：“我聽村裡人說，當官的都不辦事，大伯報了案子，十天八天未必有回覆……”李宏青稍作沉吟：“好，我們去村北邊亂石崗。”

至於為何不繼續向東走，蓋因山野深處人跡罕見，猛獸橫行，遇到嗅覺靈敏的豺狼虎豹，躲都躲不開。

李宏青率先從灌木叢鑽出，左右觀望冇人，招呼兩個弟弟出來。

結果三個少年冇走多遠，迎麵撞上折返回來的幾個漢子。

領頭漢子名叫趙西，是村裡有名的獵人，雙眼放光：“本打著賊不走空，回來掏隻兔子打牙祭，誰曾想銀子滾腳麵了！”

“嘿嘿嘿，老天爺讓咱發財。”

“十五兩銀子，今年冬天好過了……”幾個漢子西散開來，將李宏青三個圍在中央，貪婪的眼光似是在看美味佳肴，忍不住要吞入腹中。

李宏青手持短刀，沉聲說道：“我拖住東麵的，你倆找機會分開跑，能走一個是一個，將來記得報仇！”

李宏雲膽子本就小，眼看著漢子逼近，雙腿哆哆嗦嗦根本邁不動。

“跑不了的。”

李宏傑眼見著敵人圍殺過來，思緒反而愈發清晰，忽然開口道：“將我們綁了活捉，劉家人給的賞錢更多！”

“嗯？”

趙西眉頭一挑，聽起來似乎有道理，看了眼持刀戒備的李宏青。

“莫要與我玩笑，你們會乖乖束手就擒？”

如果不動手能將人捉了，自然好過殺人流血，畢竟少年的刀也能傷人。

山裡缺醫少藥，受了刀傷後隻能聽天由命，運氣好冇化膿就活下來，運氣差生了癰瘡就得死。

“當然。”

李宏傑轉頭勸說道：“大哥，暫且先活著，去了劉家再尋法子，總好過現在就死。”

李宏青咬了咬牙，將短刀扔到一旁。

“石頭，你去捆上。”

趙西讓人解下腰帶，將三個少年雙手綁死，三條右腿拴成一串，既不影響走路又防止反抗逃跑。

名叫石頭的漢子，拴李宏元右腿的時候，聞到一股尿騷味。

“這小子竟然尿褲子了，忒丟人！”

山民自古以來桀驁不馴，與虎豹爭田地，與老天爺爭命，所以極為鄙視膽怯懦弱的人。

李宏元嚇尿褲子，頓時成了笑料。

幾個漢子押送兄弟三人回村，路上屢屢調笑，臊的李宏元麵紅耳赤，低頭不敢言語。

臨近村口。

遙遙望見大槐樹下，跪著三十幾個男女老少，哀嚎求饒聲連綿起伏。

十幾個官差負責看守，嗬斥犯人安靜，哪個敢不聽話就用刀鞘抽打，劈頭蓋臉毫不留情。

趙西疑惑道：“跪著的似是劉家人？”

“確實。”

石頭眼神好，指著跪前麵的中年：“那是劉巡，昨兒才當上村正，怎麼今天就被抓了？”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從身後響起，趙西聞聲回頭看，望見雄壯漢子手持橫刀衝殺。

“姓李的！”

趙西驚聲尖叫，顧不得挾持人質，撒丫子向村子逃跑。

人哪能跑的過馬匹，趙西方纔跑出去三丈，隻覺得脖頸一痛，頭顱沖天飛起，落下時看到了自己的屁股。

唏律律！

李平安勒馬迴轉，向另幾個漢子追殺過去，一人一刀儘數送回老家。

李宏元努力忍住恐懼，大著膽子喊道。

“大伯，給我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