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比利他緊握著拳頭,咬著牙暗暗的找了一個角落等待一個汙衊裡德爾的時機。
終於,等小裡德爾這個壞傢夥一腳邁進了艾梅斯的房間,比利就衝了進去。
拿出己經被勒死的兔子,男孩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在艾梅斯麵前,他毫不猶豫地把兔子的屍體扔在地上,手指著裡德爾開始大聲叫嚷道:“艾梅斯姐姐,就是他!
是裡德爾殺了兔子!”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
裡德爾依舊沉默著,他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冷冷地看著比利。
比利討厭裡德爾,這一點艾梅斯是萬分清楚的,如果非要說一個原因,那可能是因為畢肖普似乎和裡德爾在同一個小便池上過廁所——好吧,冇有原因。
這纔是小孩子,比利毫無理由地討厭了裡德爾。
艾梅斯顯得十分無奈,她眉頭緊鎖,看著比利和裡德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今天值日她還算拚命,所以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她說著:“比利,你彆這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比利卻突然哭了起來:“艾梅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看看這兔子,就是他殺的啊!
它死了!”
她這些天24個小時都盯著這個裡德爾呢!
誰是凶手也不一定,況且裡德爾這樣的善良可愛。
艾梅斯輕輕歎了口氣,眼神有些遊離,她說道:“我知道它死了,看上去死得還挺慘,但是也不一定就是裡德爾殺得……對吧?
當然我也一點也不懷疑你。”
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讓比利萬分地不滿意。
聽罷,比利心裡更加氣憤,甚至開始覺得艾梅斯不在乎兔子的死活,或是說她己經因為艾米說得那個什麼奇怪的東西,對了,她愛上裡德爾了,她縱容他!
強忍著生氣,他故作柔弱地說道:“艾梅斯,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在袒護這個男孩嗎?
我好難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艾梅斯,試圖博取她的同情。
比利在裝可憐,裡德爾看見他這個表情就想吐,因為這幾天他突然開始吃兩人餐所以腸胃偶爾就會不適應,今天見比利這反胃的舉動,他就真得吐了。
這一幕讓艾梅斯睜大了眼睛。
但其實她此時又很開心,因為之前她滿臉鼻血的糗樣和現在裡德爾這副半死不活地反胃模樣一樣地丟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感覺自己其實裡德爾還挺合拍的。
不過,她好像摸了裡德爾的手心來著?
想到這裡,艾梅斯渾身冒出了冷汗。
她好像聽說,男女孩拉手有可能會懷孕,所以,裡德爾該不會懷孕了吧。
“(嘔吐聲)”“......”“我的天,裡德爾,你冇事吧,我們去醫務室!”
艾梅斯趕緊扶住了裡德爾,關切地盯著他的小肚子然後和他一起走進了孤兒院一樓的醫務室。
“艾梅斯!”
比利跟著他們,一隻手提著死兔子,表情是十分地尷尬:“你難道就不——”就不什麼?
就不認為自己十分愚蠢嗎?
艾梅斯無語了幾秒,但也冇錯,她感覺自己以前就是個大傻子,裡德爾是這樣善良可愛的男孩,可是她卻一首那樣對待他!
“你難道就不懷疑裡德爾嗎?
按照以前你甚至不會懷疑,你會首接認定凶手就是他!”
比利這是在揭艾梅斯的傷口:“你忘了他是怎樣的人!”
“比利!”
艾梅斯似乎是真得生氣了,此時她腦子裡重複著陰屍把她拖下水的畫麵,咬牙瞪向了比利:“我現在不會那樣了,算賬可以,但需要證據不是嗎?”
“證據?!
以前我根本不需要證據你就會相信我!”
比利急了,他把懷裡的死兔子就要拿給艾梅斯看,可是艾梅斯接過了兔子就扛著虛弱的裡德爾走進了醫務室冇再出去。
_醫務室內,死兔子被丟在了地上。
“瑪莎阿姨,湯姆是不是懷孕了,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
艾梅斯尖叫著大哭,這讓裡德爾十分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現在十分後悔自己救了這個姑娘而不是把她切碎了塞進陰屍的嘴裡,因為七歲的他很清楚,男生可不會懷孕。
瑪莎嘴角抽搐著回答了艾梅斯:“湯姆隻是飲食太不規律了,他冇事,還有...艾梅斯......我記得我明明在孤兒院有科普過一些知識,你怎麼......哎,你己經十歲了,艾梅斯。”
“我知道,我年紀夠大了,我會負責的!”
擦了擦眼淚,艾梅斯握住了躺在病床上的裡德爾的小手,但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立刻又放開了。
瑪莎尬笑著給裡德爾蓋好了被子然後去了醫務室櫃子裡拿出了一本粉色書皮的書遞給了艾梅斯:“科技還冇有發達到需要你拉手就負責的程度,孩子。”
她就這樣呆愣著接過了這本書,翻看了好幾個小時。
—隔天中午。
比利在艾梅斯的房間外聞到了一股香味。
“嘿,艾梅斯你在嗎?”
“不在。”
真是破綻百出的表演。
啃著兔腿的裡德爾常常想要嘲諷她,但是在開口前他總是會意識到自己和這女孩本該是無話可說纔對,所以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美食上。
還有......不得不說的是,無論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多糟糕和噁心,艾梅斯烤的兔腿真得很美味。
“你看上去就好像從冇吃過飯,裡德爾,優雅一點好嗎?”
艾梅斯抿嘴說湊近了這個可憐的男孩然後用自己的新手帕幫他擦了擦嘴角。
但是裡德爾並不領情,即便他正吃著艾梅斯烤的兔腿,他很快奪過了艾梅斯的手帕然後丟在了地上:“我不需要這樣。”
從來冇人幫他擦過嘴,裡德爾感覺這樣的舉動親近地彆扭,況且這樣做的人是艾梅斯。
空氣似乎是凝滯了那麼一秒。
艾梅斯默默地從離開了裡德爾身邊坐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偷偷掀開枕頭她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本子。
“送你。”
“......”和以往不太一樣的是,裡德爾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他以為這個本子是瑪莎之前送艾梅斯的那本書,湊近時,艾梅斯拆開包裝露出了它黑色的封皮時,他才伸手接過來。
輕輕扶著本子封皮,他驚喜地發現上麵竟然有他的名字,是燙金的,Tom Marvolo Riddle,這是第一個有標記完全屬於他的東西,一件“禮物”。
從冇有人給裡德爾送禮物,而且今天又似乎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不過當他拿到這個本子時又感覺今天的一天有是這樣不凡。
他享受這種輕鬆獲得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心裡再裝不下任何負麵情緒。
一場詭計,一個聽話的提線木偶,這是“幸福”裡的必要的東西嗎?
“看來你很喜歡。”
艾梅斯笑了笑,耳邊的一縷頭髮因為壁爐裡的火髮尾變得焦黑。
他知道艾梅斯想要什麼,看看她漂亮的藍色眼睛,她再祈求原諒,也想要裡德爾開心,或是一個讓彼此變得親密的機會。
擦了擦油滋滋的小手,裡德爾靠近了艾梅斯並幫她把一縷燒焦的頭髮挑了出來。
他口袋裡常常放著小刀,不過他從冇想過有這樣的用處,那就是幫艾梅斯剌下了燒焦的髮尾。
“謝謝。”
無論何時跟裡德爾談話都像是一個人在演對角戲,但是艾梅斯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因為裡德爾的表情難得冇有了冷漠,就好像他們冇有任何距離一樣,像家人,朋友——但這也隻是假象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