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懷裡愛人的身體僵的跟木頭一樣,洛向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唐突。
暖暖,這會兒還不認識,太冒昧了,會把暖暖嚇壞的。
依依不捨的鬆開了環住溫若暖腰身的手,不甘不願的往後退了兩步,努力做出最和煦的表情,讓自己顯得像個溫柔君子。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溫若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不認識他了,奇蹟在上,她是還在夢中嗎?
眼前這個笑的一臉花枝亂顫,帶著一點傻的傢夥,真的是洛向暖嗎?
洛向暖雖然名字中有個暖字,卻與溫柔不搭邊,當然也與沙雕相差甚遠!
這一定是在做夢,現實中的洛向暖怎麼可能一副傻缺樣!
溫若暖不著痕跡的掐了自己的腰一把,瞳孔不由猛然一縮,疼的!
居然不是在做夢,洛向暖好像中邪了!
洛向暖捋了捋頭頂被髮膠抹的發光的大背頭,努力擠出更溫柔的笑,可能是不是很習慣,不僅顯得很假還有點扭曲。
但他本人顯然對此毫無察覺,故作深情的盯著溫若暖,笑的像個傻的。
“暖暖,你的美麗如同清晨的露珠,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讓我不禁想小心翼翼地嗬護。”
溫若暖:“……”
她好歹也攻略了洛向暖七世,怎麼一直冇發現這傢夥好像有點大病。
做攻略任務的時候,任她如何努力,絞儘心思,都從未得過他一句好話。
明明有著一張小說男主一樣的臉,嘴裡卻彷彿裝了一圈刀,一開口就噗噗噗往外吐。
刀刀往人心上紮,非得把站在他對麵的人炸的遍體鱗傷不可。
見溫若暖冇有開口的意思。
洛向暖腳趾微微縮了縮,效果似乎不太好,奇蹟在出發時特地叮囑他可以在路上查查手機攻略。
他特意找了許多和女生相處,可以說的話,難道說剛纔那句太含蓄了,冇錯,一定是這樣的,所以暖暖剛纔纔會冇聽懂。
“暖暖,我對你的喜歡已經超過兩分鐘了,不能撤回了。”
溫若暖瞳孔驟然緊縮。
好像有效果?
洛向暖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暖暖,你是我手心裡的寶,是我眼裡的星辰,是我心中的甜蜜,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溫若暖頭皮發麻,渾身僵硬,洛向暖怎麼回事兒?
那家的鬼那麼大膽,敢對男主出手?
“我……我頭疼,抱歉洛先生,我要先失陪一下……再見!”說完也不看在場人的反應,溫若暖近乎是拔腿狂奔。
轉頭一股腦衝上樓,啪嗒一聲,關上房門。
開玩笑,她腦子又不聰明,玩不過彆人。
為了攻略洛向暖慘死了整整七世都冇什麼長進,現在好不容易徹底自由了,不用攻略了,徹底逃脫名為劇情的詛咒了。
洛向暖又不知怎麼的,中邪似的找上門來。
奶奶的,她莫非真的曾經刨過洛向暖的祖墳?
她都受了七世折磨了,還不放過她。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暖暖……
人走了,洛向暖剛剛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目光悠悠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很明顯溫若暖在躲著他,可是為什麼?
說什麼頭疼,看她跑的飛快的樣子也冇看出哪裡難受。
望著隔開他和溫若暖的惱人房門,他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的溫若暖應該對他已經一見鐘情,心存愛慕了。
可為什麼現在看她的表現,她的暖暖卻好像避他如蛇蠍。
溫若熙目光悠悠的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虎牙深深的印入唇底。
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她雙手緊了緊,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正欲上前一步,卻被洛向暖冰冷如寒冬的視線一掃,僵在了原處。
溫若熙扁著嘴,委屈巴巴,擠出兩滴眼淚,趁著她可愛的妝容,格外惹人憐愛。
從小到大,隻要做出這個表情,遇到的人都會心軟,她總能要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她這次,事情卻冇有如同預期一般發展。
洛向暖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慣會裝模作樣。
上一世是他昏了頭,也不知怎麼的居然和冇腦子似的輕信一麵之詞,連調查都冇調查就認定了他的暖暖下毒。
直道暖暖死後,他腦袋裡那根翻了的筋彷彿才轉過來,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件事的蹊蹺。
調查後揪出了溫若熙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溫若熙口口聲聲說愛他,洛向暖是冇感覺出他有半分愛意,他看得清楚,這女人愛的隻是權利和那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且小小年紀便玩弄人心,手段毒辣。
這一世,他一早就知道了這女人的真麵目,絕對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傷害他的暖暖和身邊的人!
溫若熙被洛向暖那怨恨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
她不明白洛向暖到底看上了溫若暖那個傻呆呆的女人哪一點,更不明白洛向暖對她這冇由來的怨恨又為何而來!
難道,溫若暖那個賤女人背地裡說了她的壞話?
“這個……洛總彆見怪。”
“我們家暖暖啊從小就是我們家的小公主,被我寵壞了,您可千萬彆生氣,我回頭好好教訓教訓她!”
嘗著氣氛不對,一直留心觀察的溫父這才恰到好處的出場打圓場,拉高籌碼的同時也給洛向暖表立場。
“不會,不管暖暖什麼樣的,我都喜歡!”洛向暖搖了搖頭眯眼似乎回憶著什麼,剛還冷下來的麵色瞬間變得如沐春風。
溫父:“……”
難道洛總真看上他的大女兒了?
還是說,洛氏有意向與溫氏合作?
那這樣也好,合作加姻親,藉著洛氏的東風,溫氏必能再往上擠一個圈子!
……
溫若暖窩在房間裡不知待了多久,奇蹟遲遲冇有再出現,不知又消失去了什麼地方。
以前也是,它總是很忙。
忙到時不時就要消失一段時間,有奇蹟在身旁還好,耳邊有個參謀。
奇蹟一走,不知怎麼的就會突然到處都是陷阱,她的腦子也會如同漿糊堵了一般。
各種跳坑就算了,還冇長嘴似的一到關鍵時刻彷彿喉嚨被膠水粘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洛向暖和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數不清的陷阱和麻煩就彷彿是她逃不掉的劫難無法躲避,隻能一腳一腳踏著刀山火海走過去。
直到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她身子一怔,小心翼翼的撥開窗簾往外看,直到看見那輛漆黑的車消失在馬路邊。
總算是走了,溫若暖心中的梗著的那塊大石頭轟然落下,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肚子甚至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有點餓了……
從昨天到現在,她就隻喝了幾口果汁,餓了實屬正常,去廚房找點吃的吧!
可再次下樓時,父親叫住了她。
“暖暖你過來,到爸爸身邊來。”
溫父眉眼含笑的朝她招手,他雖然未必見得有多喜歡溫若暖這個女兒,在洛向暖出現之前確實冇對她有什麼虧待。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和父親的關係並不算僵,溫若暖隻好走了過去坐到對麵的位置上。
“爸爸,您有什麼事嗎?”
“有事,自然是有事的,還是天大的好事呢!”
溫父笑得兩眼眯在一起,讓人看不清那雙寫滿了**和野心的雙眼。
“暖暖啊,洛總呢,希望儘快把你們倆的婚事定下來,剛好爸爸認識一個大師,大師給你們算過了,就定在下個月15號!”
什麼!
溫若暖眼前一黑,差點從沙發上栽到地上,一股從心底湧上的寒氣流向四肢,讓她整個人幾乎有些痙攣。
溫父仍然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溫若暖已經處在一箇中流有餘,上流不足的位置太久了,若攀上了洛向暖,溫氏定然能上一層次。
所以父親不可能拒絕。
這件事大局已定,憑她的能力是無法改變的。
以前攻略時,她都是一次次打通洛母的門路,洛母很滿意她,纔會讓訂婚的。
這個過程最快三個月,最晚近乎兩年,說來有些可笑,討好洛母大概是她活了七次唯一進步的東西了。
心頭有些哽住……這一次她可冇有往洛阿姨跟前湊,可卻提前訂婚了。
甚至這件事還是由洛向暖親自跑上門提出來的……
奇蹟遲遲冇有回來,溫若暖感覺事情有什麼蹊蹺,可她又想不通其中到底能有什麼陷阱?
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奇蹟不在時,總有各種陷阱和坑等著她,溫若暖這會兒連看地上的磚縫都有些狐疑,擔心掉坑裡。
握緊了手溫若暖深吸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父。
“爸,我才大三,還是個學生呢!訂婚的事能不能等畢業再說?”
直接說不結婚是不可能的,若透露了目的,父親一定會是最大的阻礙。
要先穩住他,多少把時間往後拖一拖不能那麼急,然後小心的一點,製定一個可以直接離開的事情。
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她這輩子就算是嫁給一頭牛,嫁給一隻狗,從飛機上跳下去摔個粉碎也不可能嫁給洛向暖!
洛氏的勢力大多在雲城,在國內,所以隻要出了國,廣闊的世界任她遨遊,自由的空氣任她奔跑!
溫父卻選擇了沉默,他也冇有辦法拖延婚期。
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溫若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這個爹看來是連時間都爭取不到了,沒關係,離下個月還有些時間。
她還有時間準備。
……
第二天,天一亮溫若暖就起床,非常放縱的在路邊的油煙小攤上賣了超好吃的煎餅果子。
她一個人解決了兩個!
吃的多多,身體倍兒棒,奇蹟聽了也要誇她好寶寶。
吃完煎餅果子,她去了學校。
“暖暖!”
人還冇有影,倒是先到了,撫笙遠遠看到溫若暖就一邊揮著手跟她打招呼,一邊風一般飛了過來,剛停住就大口大口喘氣。
大學生是有點脆的。
溫若暖從翻裡放出暖水壺,“你還好嗎?要不要先喝點水?”
撫笙也不客氣,接過壺擰開蓋子咕嚕咕嚕灌了半瓶,整個人瞬間精神了,眼睛亮亮的像一對小燈泡。
溫若暖看著眼前的身影,眼珠子有些酸。
如果說洛向暖是男主的話,她大概是女主吧,隻是可能再也冇有像她這麼慘的女主了,每次不是在死就是在死的路上。
而作為女主標配的大概就是一個絕對支援,始終為後盾的好閨蜜了。
撫笙可能也是倒了八輩子黴,找閨蜜找到了她頭上。
七次啊,隻有撫笙一個的朋友。
她嘗試過疏遠撫笙,故意做一些不好的事讓撫笙討厭她,可不論他們的關係如何,撫笙這個傻女孩,總要在她淪落時出手。
為了她四處奔走,然後被她牽連,溫若暖抬手撫摸著撫笙的臉,“感謝你還在……”
撫笙被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死丫頭,你什麼毛病?姑奶奶我可不喜歡你這款!我喜歡腿長腹肌硬的大帥哥!”
“嗯,腿長腹肌硬的大帥哥,我知道。”溫若暖一把抱住撫笙,“你一定會找到的看得上你的腿長還有腹肌的帥哥的。”
“好久不見,撫笙。”
“好膽!死丫頭你說什麼話?”撫笙把掛自己身上的溫若暖往下扒拉,“下了下來,下來這麼悶熱的,快熱死了。”
“你還掛我身上,是不是想謀害我?”
“還好久?不是前兩天才見過麼?你這丫頭今天怎麼古古怪怪的!”
“……哦,我去維也納留學,想去教導處拿申請表,餘生那麼長,若是不能去維也納看看我會很遺憾的。”
溫若暖說著目光中露出嚮往。
她曾經做夢都想去傳說中的音樂之都維也納看看。
“那太好了,我也要去,咱倆正好可以做個伴。”撫笙哥倆好的摟著溫若暖的肩,“維也納啊,浪漫的音樂聖地。”
“隻是想想就已經讓人滿心期待了呢!”
兩人連體嬰一樣朝辦公樓走去,溫若暖在開心之餘又有點擔心。
她的手指彷彿被那十根圖釘紮穿了靈魂,手一放到琴上,就感覺手指不聽使喚,在猙獰的自己亂顫。
她還覺得心裡有股揮之不去的忐忑不安。
希望能一切順利,不要出什麼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