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黑暗的天牢裡 ,有一被劃花臉砍了手腳割了舌頭的女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有一身穿紅衣,頭戴七鳳釵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緩緩的走進來。
那被劃花臉的女子看見嬰兒,十分激動。
隻聽那戴七鳳釵的女子笑到:“我的好姐姐啊,彆著急,這不是還活著呢嘛。”
說罷,她便將手放在嬰兒的脖子上,承桑璃雲激動的睜大了眼睛。
那戴七鳳釵的女子笑到:“承桑璃雲,是不是想求我放過這個孽種?”
那被劃花臉的女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那戴七鳳釵的女子笑的十分嫵媚,然後說道:“他本不該死,但是本公主己經有了安郎的子嗣,這孽種擋了我孩兒的路,安郎便把這小孽障交給我處理了。”
承桑璃雲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並長大了嘴想要問為什麼?
可是隻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那戴七鳳釵的女子是道:“你是想問你的好父皇怎麼樣了?
還是想問你外祖父外祖母的九族?”
說罷便讓人將被挑斷手筋腳筋並餵了軟骨散的皇太孫承桑梓曦拖了上來,並用塗著丹蔻的手將那嬰兒掐死,然後扔到離承桑璃雲區區幾步的地方。
然後用手帕擦了擦手繼續說道:“我們的好父皇啊,早就死了啊,你猜怎麼死的?
自然是被我五皇兄一劍刺穿了胸膛,慢慢流血而死的,至於姐姐的外祖一族?
也於今日午時三刻在午門斬首了,蘇氏一族一百零八口,無一倖免。
姐姐彆怕,念在我們姐妹一場,陛下己經允準將這孽障和皇太孫殿下與你一起下地獄。
姐姐慢走。”
說罷就將火摺子扔在塗滿桐油的地板上,然後就大笑著扭著腰離開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皇太孫醒來,但是這西周己經被火包圍。
他看見變成人彘的承桑璃雲和己經紫青的小嬰兒,他努力將嬰兒抱在懷裡低聲說道:“對不起姑姑,曦兒冇能保護得了你和弟弟。”
承桑璃雲搖了搖頭,隨後著時間的流逝,火焰逐漸包圍了他們,一代嫡長公主和一代皇太孫消逝於世間。
承桑璃雲去世後魂魄並冇有離開世間,她飄在空中,看著自己曾經救過一命的阿醜卸掉臉上的麵具搖身一變成為北祁的皇長子鐘離明霄。
鐘離明霄用了三年時間成為北祁皇帝,又用了三年時間將整個南璟國打了下來,生擒了南璟皇帝承桑璃冀,長公主承桑雲霜,天子近臣沈從安,將三人千刀萬剮於南璟皇室的宗廟之後將兩國改名為璃雲國,封前南璟扶光帝姬承桑璃雲為皇後,不顧大臣苦苦哀求空置後宮,還從承桑氏皇族找了一個幼童作為繼承人培養。
待那幼童成年後,他將帝位傳給了那幼童,一步一跪跪上了鎮國寺,隻求與承桑璃雲有一來生。
空中一聲聲梵音響起,承桑璃雲感覺自己逐漸消失……南郡王家瀟湘小築中,承桑璃雲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月白色的的床帳,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側過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幅米襄陽的《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
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
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承桑璃雲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急忙掀開被子看見自己手腳還在,於是下了床奔向梳妝檯,隻見銅鏡中出現的是自己膚如凝脂的臉,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傳來時她才確認自己回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不同的是自己眉心長出了一個像彼岸花的胎記。
我,承桑璃雲,回來了!
這一輩子,誰也彆想欺我辱我!
承桑雲霜,承桑璃冀,沈從安,阮清梨,你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