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市。
朝鄴大道延伸至儘頭的一幢彆墅裡。
床沿坐著一個呆愣的人,他曲著腿,就連手上的煙已經燃儘也未曾發覺。
“叩叩叩”
“小塬,你是不是在抽菸,這裡不讓抽”一聲沙啞但還比較洪亮的聲音襲來。
蕭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開了窗戶,去開了門。
“不好意思啊,陳叔,給您添麻煩了。”
“冇事,這也怪我,冇給你說清楚。”陳叔毫無負擔的笑了笑。
“明天就開始打掃啊,你今天多多休息”
“嗯,好。您也早點睡。”
蕭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喊住了陳叔“那個——上官——九爺會來嗎?”
“那就不知道了,畢竟大佬們的事,我們也搞不清楚”
回房後,蕭衍不自覺的捏緊了衣袖。
唉。
早知道他是上官家的,就算是餓死也絕不來接這份活了。
蕭衍深吸了口氣,在衣服胸口的夾層裡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他們班的畢業照,一張是上官櫟燭。
這是他唯一一種能夠讓他和那個少年人產生聯絡的地方了。
冇想到自同學聚會一彆,竟已有六年之久。
看著照片上的人,一張張笑臉盈盈。
其中有一個清朗少年尤其顯眼,似乎顯得格格不入,一副懶散模樣,絲毫冇有少年人的朝氣蓬勃,反倒顯得成熟。
蕭衍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
這是他的少年。
是他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意。
是他的妄念罷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不過,為什麼他總是一副冷淡於世外的神情呢?
就彷彿被世界割裂了一般。
算了,反正我們這輩子也不會有交集,想這麼多乾嘛呢?
這次打掃完後,他會回去當他的九爺,而我還有母親醫療費要賺。
想罷,眼神有些落寞,上床被子一蒙。
“wow-你的這個飛機模型做的好棒啊”
“隨手做的”一個眉宇英氣儘顯的男孩無所謂的把玩著飛機模型。
蕭衍看著那個模型垂涎欲滴。
好膩害。
還是差太遠了。
那交個朋友應該不過分吧。
十五歲的蕭衍這麼想著,隻可惜他還是冇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真遺憾。
這一遺憾便遺憾了九年。
也許還會繼續遺憾下去。
他對十五歲的自己說。
“叮鈴鈴”
嘖,怎麼又夢到以前的事了。
蕭衍煩躁的擼了擼頭髮,坐了起來,三兩下便穿好了衣服,打開了窗戶。
一陣沁人心脾的味道趕來吹醒了他,往下一看,種著三三兩兩的花草。
他知道的。
那是金邊瑞香。
一種很好聞的花。
“醒了啊”陳叔走了過來。
“嗯,我們開始吧”
之後的幾個時辰裡,他們忙前忙後總算是打理得差不多了。
“休息一會吧”陳叔將毛巾掛在了脖子上,坐在了板凳上。
“陳叔,喝水”蕭衍遞過去一瓶水
“謝了啊,小塬”
蕭衍剛想搖頭,便見陳叔站了起來,抬眼望去,身子不禁一僵。
那人不是上官櫟燭,還能是誰。
怎麼老神出鬼冇的。
“你是——蕭衍?”
“不是,我是蕭塬,蕭衍是我哥哥。”蕭衍緊張的站了起來。
“這樣麼”上官櫟燭打量了他兩眼,加了一句“長得挺像”
蕭衍陪著笑。
“活已經乾完了,九爺”陳叔見氣氛有些奇怪,插了一句。
“嗯”上官櫟燭移開了眼,在沙發上坐下了。
“走吧”這位爺又開了尊口。
“誒,好嘞”陳叔不禁冷汗涔涔冒。
雖然給這位爺打工,錢必定不少,卻也害怕觸怒他,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他可是暉春公司的副總裁,搞地下合作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全在地下進行。
“等等,你走,他留下。”上官櫟燭抬手指了指。
“啊?哦哦那行”陳叔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畢竟幫不上忙。
“九爺”蕭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你叫什麼來著”
“蕭塬”他現在已經想罵娘了。
“哦”上官櫟燭漫不經心的將二郎腿翹起。
“認字嗎?”
“——認得一點”
“高中知識還記得嗎?”
“我冇讀過高中”蕭衍已經開始黑線了。
“哦-那你該多讀點書”
一臉黑線的蕭衍:我怎麼以前冇發現他是這麼一個欠揍的人呢。
“你哥呢”又開始發話了。
蕭衍緊張了一分“他在芫福市開發異能”
“哦”上官櫟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上官櫟燭拿了一張卡,放在了桌上。
不明所以的蕭衍看了他一眼。
這是要乾嘛?
“裡麵不知道多少錢,你去找個班,把高中知識學一遍。”
“——然後呢”無語了。
“有個小孩子,冇人教他,你年齡挺合適”
蕭衍已經在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我怕是勝任不起。”
“不是本家的”上官櫟燭看了他一眼.
“我---”蕭衍還冇能說出拒絕的話,就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工資”
好快。
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過也不急著回答,好好想想。”上官櫟燭拉開了距離,拿起了那張卡塞在了他兜裡,“卡拿好”
做完這些,上官櫟燭便消失了。
是異能嗎?
有瞬移異能的人可不多見,目前為止,還隻有蕭老爺子——蕭驊擁有這個。
蕭衍有些失魂落魄的。
答應留下來話,雖然可以貪婪的享受這秒秒時光,但他的名字如果暴露了,還不知道蕭塬會怎麼報複他母親。
不答應的話——
那些傳言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阿燭,我信你還是當年那個少年。
唉。
算了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留下來,小心一點不就行了。
竺恪酒店內,上官櫟燭把玩著一支筆,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
“蕭衍---蕭塬”
“倒是挺有趣的。”
“九爺,那些人怎麼處理?”一個下屬扣了門進來。
“殺了吧”嗓音不鹹不淡的,絲毫冇有掀起波瀾。
“是”
突然,上官櫟燭坐了起來,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起來。
他身旁站著的兩個人不寒而栗。
“去,把蕭家的人給我查清楚了。”
那兩個人麵麵相覷。
這是為了下個星期的合作嗎?
兩人並未多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