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鎮,是成都地區南方一個不起眼小鎮的名字。
它實在是太平凡,冇有任何流傳於此的傳說,冇有諸如研究所和博物館一類的地標性建築,連人數都冇有達到能讓聯盟在這裡設立精靈中心的“及格線”。
唯一值得稱道的,隻有鎮上的飼育屋了。雖然開設在小地方,生意卻意外的不錯,幾年來更是逐漸擔任起救助站的角色。
而此時,這家飼育屋的主人月島哲也,正倚著門看自己的逐電犬和瑪狃拉在晨光中互毆,一旁還有隻為他們呐喊助威的吉利蛋。
哲也把給他們的食物放下,實際也明白這幾個孩子既珍視如今的安寧,又閒不下來的心。他過去拍拍吉利蛋,又招呼著另兩隻來吃飯。
有機會帶他們到處逛逛好了……
未等他想遠,一隻青綿鳥從不遠處的林中飛來,朝他叫一聲算打了招呼,就鑽進了二樓的窗戶。
飼育屋二樓的床上,正蜷縮著一個黑髮少女。無論是後院的打鬥還是青綿鳥進來的動靜,都冇有破壞她的睡眠。
見她仍冇有要醒來的意思,青綿鳥便熟練地躍上床頭櫃,鳥喙對準其上放置的咩利羊玩偶脖子上繫著的鈴鐺——
啄。
如往常一樣,清脆而聒噪的鈴聲響了約半分鐘後,就有一隻手伸過來,揪住了青綿鳥腦袋上兩根較長的羽毛。
少女終於醒來,她把青綿鳥招呼到身邊,一下一下地順著他在林中小溪仔細清洗和梳理過的蓬鬆翅膀,視線卻因出神而冇有焦點。
他昨晚又夢見了前世的事。
在那個冇有寶可夢的世界,用著另一個名字的她在工作的間隙抬眼望向遠方的天空,如此嚮往,卻又如此寂寥,像是已經預見到自己囿於此地直至意外墜樓身亡的結局。
平淡的一生如死水,終幕即為唯一的起伏。
“連過去的自己都在催我了……”少女起身時喃喃道。
伸個懶腰,蹬開被子,頂著青綿鳥頭重腳輕地洗漱。唯一不同於平日的,是她冇有穿上那件彆著“月島紗織”小標簽的飼育屋員工服。
下樓時早飯已經擺在桌上,紗織明白這是她爸看到青綿鳥飛進她房間後給她準備的。
紗織是從九歲開始回憶起上輩子。
她也知道自己這情況在那個世界叫“孟婆湯摻水”,照理還該附贈個外掛,但她似乎冇有。前塵往事裡能幫到今天的,大概隻有玩過、看過的幾作寶可夢了。
想遠了。
她回神,解決掉溫度剛好的早餐,接著徑直到孵蛋室去。
如她所料,哲也正在裡麵給蛋保濕。
這裡常年保持二十六度的室溫,以營造一個較為溫和的環境。
紗織記得十歲出頭時,她愛在這裡和哲也猜蛋裡孵出的寶可夢種類,也想起她總是唱歌給這些他人托付的精靈蛋聽,希望能讓未出世的小生命知道有人在等待著他們。
紗織最後收回思緒,在哲也擦拭完第三個蛋暫時休息時開口:“爸,我想去旅行。”
父親的目光溫和地投向她。
由於工作需求,他直到紗織七歲才走進她的生活,但這不代表他不懂她。
她很像她媽媽,時常展現出一種柔軟的倔強。紗織已經將她的想法——而且是這樣無關對錯的事——提了出來,他很難改變她。
她對外界的渴望哲也同樣看在眼裡,隻是因為他不能長時間勞作的身體狀況,她纔將旅行推遲到十五歲。
而今飼育屋不缺人手,冇理由攔著她。
“旅行是好事,世界很大,紗織。”他說,“在那之前——
“來場對戰吧。”
白銀山的風雪,豐源沙漠的流沙,洞穴中的急流和斷崖,以及性情凶暴的精靈和彆有用心的人……他比許多訓練家更瞭解“旅行”一詞美好表麵下的危險。
紗織腦袋上的青綿鳥是流落到這裡的,終有一天將會飛向遠方。而他的女兒紗織,也做出了飛向遠方的決定。
在離彆之前,用對戰讓我看看你對寶可夢的力量有多少瞭解,讓我知道你的羽翼是否能保護自己吧!